萧睿走了。 陈奉之走了。 陈锋一气之下直接从将军府搬到了城外的军营,陈寿宁差人叫了几次也不回家。 因为最近的战事又开始吃紧,秦政也开始每天批不完的奏折,下不完的决策。 和沈新年的书信也暂时断了。 沈新年一下子觉得自己身边冷清了好多。 睿和馆忙完之后,沈新年就赶去陶陶居,和萧容鱼一处坐一坐,吃完了饭再一起回国公府。 还好还有萧容鱼。 自从两个人一起生活之后,他们很少叫家丁来接。 要么是沈新年驾着车,萧容鱼坐在旁边,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慢慢晃回去。 要么是手牵着手慢慢地逛,聊着些闲话,很快也就到了家。 总以为日子就是这样,在每天的忙碌和思念中慢慢度过。 直到有一天,睿和馆来了一位新客人。 沈新年正在二楼为病人针灸,就听见楼下的伙计扯着嗓子喊他说有人找。 等他下楼看到那个身影,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人会再来找她。 “沈先生,你最近还好吗?” 阿伊莎站在医馆门口,还是那副倩目如水的模样。 “阿伊莎……” 沈新年站在楼梯上,懵逼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你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啊?” 支吾了半天,他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伊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当然是大乾陛……” “好好好我知道了!”沈新年一个箭步冲了下来,精准地捂住了阿伊莎的嘴。 早在阿伊莎进来的时候,那一身惹眼的异族装扮和她不同于中原人士的秀丽外表,已经引起了医馆里所有人的注意。 沈新年的这一捂,直接让整个画面都定了格。 沉默了两秒之后,周围开始窃窃私语。 “这……这个姑娘真漂亮啊……” “是啊,沈先生真有福气啊……” “这个姑娘跟萧家大小姐比比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沈新年头皮都发麻了,这叫什么事儿? 可是,很快他就有了新发现。 直到他的手碰到阿伊莎的脸之后,他才惊奇的发现,手心传来的触感是那么柔软光滑。 他慢慢扭过头,阿伊莎那双深邃魅惑的大眼睛,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啊对不起!”沈新年立马缩回了手,跳到了一边。 “沈先生,我的脸很烫手吗?”阿伊莎好笑地看着沈新年。 “不是不是,哎?” 沈新年忙不迭解释,却在那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阿伊莎的脸上。 曾经那块触目惊心的红斑狼疮,早已经消失不见。 沈新年终于正式目睹了大胡子口中所说的那可萨国最最珍贵的明珠为何种样子。 菡萏不须发,何如解语花。 霓裳空自舞,舞到日西斜。 他竟然看呆了。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阿伊莎患病的这几年,这个珍贵的明珠被蒙尘许久的痛苦。 “先生?沈先生?” 楼上下来一个小伙计,看到他这个呆样,干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有个病人该下针了!” 晃了半天,小伙计终于喊醒了他们的沈大先生。 “你稍等下啊!”沈新年定了定神道。 …… 把睿和馆里交代好之后,沈新年破天荒的在伙计们的兴奋眼神中提早下班了。 他把阿伊莎领到了陶陶居。 因为秦政和大小胡子就在那里等着。 而萧容鱼正在那里招呼他们喝茶。 当萧容鱼和阿伊莎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不光沈新年看呆了,秦政也看呆了。 那种中西合璧的美,是沈新年做梦都想不到的情景。 “阿伊莎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他们不日就要启程回可萨了,所以朕就带他们来瞧瞧你们。” “此番相遇也是一场百年不遇的缘分,日后再见到还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沈新年,将你这里最好的酒拿出来吧。” 萧容鱼拉着阿伊莎的手,口中喃喃道:“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秦政当即要来了纸和笔,为这两个人留下了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