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回府的那一路上,几次想用眼神杀死沈新年,而沈新年只是坐在马车的另一端,笑嘻嘻地望着他。 他没想到沈新年会来这么一出,“胡闹!你简直胡闹!” 他气得一拍大腿,正好拍在伤口上,一下子疼得直流冷汗,全身都蜷缩在一起。 沈新年赶紧凑过去,“哎你疯了吗?!” 他等萧睿缓过气,赶紧查看伤口,“你往哪儿拍不行!?你这一掌下去,再把刚接好的骨头给拍断,你就还得再遭一次罪!” “到时我可不管你了!” 沈新年在萧睿的腿骨上探了探,确认暂时没有问题,才堪堪松了口气,又掏出箫容鱼给他的帕子给萧睿擦汗。 萧睿正在气头上,一看他这幅黏黏糊糊的劲儿更是火不从一处来,一掌就把沈新年给劈回了马车对面。 驾车的家丁吓得握紧了缰绳,飞快地往国公府奔。 “你给我滚一边去!” 憋了近三个月,终于又可以跟这个小子发火了。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进宫之前怎么跟你交代的?我说没说过不让你管!?” “我才把鱼儿托付给你,你就这样胡闹,怕是我还是看错了人!!” “打住!”沈新年打断萧睿的话,“你之所以把她托付给我,是因为你觉得你死定了!” 萧睿顿住了,一时间没了话,干脆梗着脖子不看他。 “你笃定你这次进了宫,你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对不对?” 沈新年继续说到,“你压根儿就不知道秦政是怎么想的,要不是我去搅合那一下,你才真的是死定了!” “放肆!”萧睿一掌又要劈过来,“怎敢直呼当今天子的名号!” 沈新年双手护住头:“停!这不是重点好吗!!” 萧睿堪堪停住手,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他要是知道你都这样憋屈了还这么维护他的名讳,他断不可能今天在大殿上让你跪那么久。” “他贵为天子,你即是臣,那弯腰说几句好话又能怎么样?” 沈新年说着说着也没了脾气,他也知道萧睿的品性,年轻时性子耿直又豪爽,为人又刚正忠诚。 为大乾在外奔波十几年,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只是时局害了他。 沈新年心中暗叹,想起之前最初见到萧睿的几次,恨他恨得要死。 哪里会想到,他这个正牌医生穿越到大乾的第一场手术,却是奉献给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国公大人。 两次救了他的命不说,而且还极有可能会成为他的老丈人。 可见人不可貌相,看事情真的不能看表面。 “总而言之,你就安生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把伤养好,再说我怎么可能不救你?” “还有这么大个国公府,你如果有个什么意外,你都没考虑过大小姐她怎么办吗?” “而且我猜短期之内他应该不会再派你出去了。” 萧睿听到此时,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对不起鱼儿。” 尽管已经看到了,萧睿和箫容鱼的父女关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此时此刻,亲耳听到萧睿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沈新年还是感觉心中一颤。 “放心,还是有时间弥补的。” 他轻轻地拍了拍萧睿的肩膀,突然又觉得不太合适,赶紧又坐远了点。 “说到大小姐,晚辈还是有件事情想跟国公大人商量的……” 沈新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饶了饶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萧睿斜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您看我最近可以去您府上提亲吗?我都等了好久了……” 沈新年委屈巴巴地说道,“那三个月的约定我已经达到了,彩票司现在也已经归朝廷所有了,钱是已经进了皇上的小金库了……” “小金库??”萧睿听懵了。 “哦就是他的私人钱财的意思。” 沈新年吐了吐舌头,这国公爷一看就是没有藏过私房钱。 “你既打算提亲,那你准备拿什么来提?” 萧睿看着沈新年,俨然一位慈父为自己女儿挑女婿的专注模样。 沈新年摸了摸鼻子,“嗯……拿陶陶居如何?” “哦?陶陶居?” 之前萧睿是看不上沈新年,就一次都还没去过陶陶居,这次又是被人抬着回到京城的,在家闭门了整整三个月,自然是不知道陶陶居现在的家底和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