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水?” 沈新年挠挠头,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谁没睡醒。 萧睿从来没有和他们这样语气平和地说过话。 箫容鱼最先反应了过来,赶紧胡乱抹了把泪,“好好!这就给你倒水,我们先回床上去……” “沈新年你还愣在那里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啊!” “哦哦!” 沈新年赶紧蹲在地上,连忙走到萧睿前面弯下了腰,和箫容鱼一边一个把萧睿架了起来。 然而萧睿怔了怔没有动,箫容鱼却没有丝毫犹豫,强制性地将他靠在了沈新年的背上。 等到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萧睿又一次弄回床上之后,沈新年赶紧去倒水。 一遍倒水还一边埋怨:“你想喝水就叫我们啊,你又瞎动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接你这条腿废了老鼻子劲了……” 沈新年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声音。 “沈新年……”箫容鱼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生怕他再把萧睿给刺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 “行行行我不说,喏,水。”说着,他便将水递了过去。 萧睿接过水,很快就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吞咽了一下口水:“还要一些。” 就这样,萧睿连续喝了五杯水。 喝完之后才看向沈新年,“我原想叫下人的,怕吵醒你们。” ……这回箫容鱼和沈新年两个人都懵了。 此时的萧睿,就像一个超级乖顺的大号宝宝。 沈新年围着萧睿转了三圈,之后直接一拍手,高兴地说道:“对嘛!这样才好!有什么事咱好好说嘛。” “这样,你先伸出你的舌头让我看一下?” 萧睿听到他这般说,十分配合地伸出了舌头,沈新年借着烛光看了看舌苔,又摸了摸萧睿的额头, “嗯,还是有些低烧,不过已经好很多了,把左手给我?” 沈新年叉着腰,要账是的伸出一只手。 萧睿见状,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 沈新年开心极了,要知道医生最喜欢听话的病人。 “很好,你的高烧能退,说明手术还是很有成效的。” “只是你现在还很虚弱,因为还有伤寒并没有好,所以伤寒之药不能停,还要继续吃。” 沈新年自顾自地说道,“还有,骨头虽然是接上了,你的伤还是很严重,所以你需要卧床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懂吗?” “要想快点儿好,就不能像刚才那样胡来,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了。” “大小姐她肯定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不用担心。” 萧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沉:“我还需要多久才能出门?” 箫容鱼愣了,“爹你还要去哪儿?” 沈新年看到萧睿突然变得紧绷的姿态,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国公是要问朱提郡内黔县的瘟疫和南蛮异族侵袭的事吗?” 萧睿眉头一紧,看向沈新年:“圣上可有定夺?” “自然,陈锋将军两日前就已经带着大批人马和粮草赶过去了,还有充足的药材,国公大可放心。” 沈新年一五一十地说道:“现如今你的任务是在家好好地养伤,等彻底好了再去宫内面见圣上,然后禀明一切即可。” 萧睿听到这里,全身的紧绷状态才稍稍放下了些,却又阴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箫容鱼在旁边看到萧睿的这个样子,又只穿着单衣呆呆地坐着,顿时心里泛起了一些疼惜。 她用手搓了搓萧睿的臂膀,“躺下吧爹,再着凉了就又不好了。” 萧睿只感到臂膀上传来一阵温热,化解了他紧绷的神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听话地随着箫容鱼的动作躺了下去。 等到箫容鱼将他的被子掖好,他才发现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疲惫,都朝他翻江倒海般地袭来。萧睿只觉得眼前发昏四肢无力,伤口上的疼痛时不时地攻击着他的意志力,脑袋却像有陀螺在里面使劲转那样的紧张感,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沈新年悄悄碰了碰箫容鱼,用嘴型比了个“我去煎药”,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眼下只剩自己陪在萧睿的床边,看着床上无比虚弱的萧睿,想到自己长了这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这么近地挨着她的父亲过,不免又有些心伤。 正待起身,却发现萧睿出了一脑门子汗,正在胡乱呓语。 不知是否又梦到了在黔县的事,箫容鱼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又轻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