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剑从后面抵住了他的腰。 “沈新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新年不用回头就听出来了,是秦政的声音。 他慢慢地转过身,只见秦政堵在门口,用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剑,直直地抵住了他。 目光凛凛,身形不怒自威。 仿佛刚才谈笑风生吃烧烤的温厚男子根本就不复存在。 沈新年朝着他笑了笑,站在原地没有动。 “皇上您这是何意?” 秦政的眼神里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到和他的友谊了,只有很强烈的好奇和些许防备。 “沈新年,这些日子瞧你越发奇怪了。” “朕贵为大乾天子,自持接纳的都是我大乾最好的教育,纵有孤陋寡闻之处,左不过是这个朝代里顺应存在的东西。” 秦政又拿出他来时戴的那个金丝口罩,咄咄逼人地看向沈新年。 “单说这个物件,朕这几日在宫中查遍了所有的书籍均未见任何记载,不限于前朝后代或是朕尚未统治到的地方。” “那么你是从何处学到的这个?” 沈新年愣了,他没想到秦政居然通过一个口罩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世。 “还有这场瘟疫,偌大的城内尚有百人之多你便觉察出来,又几乎是抢在它蔓延开来的时候将它扼杀在了最初的状态。那么你的医术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甚至于这些菜,纵使朕身处这深宫大内,也有各国使臣的随时觐见和商务往来,唯独你弄的这些东西是见过未见闻所未闻。” “不,也许应该说是你的所有处理方式,和你对这些事物的认知。” 秦政款款迈步,举着剑慢慢地围着沈新年转到旁边,一手拿起了那个葫芦嘴做的听诊器。 “我大乾虽立国不过百年,但当朝文化的鼎盛程度绝对不输于前朝任何一个时代,可唯独你,你脑子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我大乾的。” “既然说到这儿朕也不瞒你。朕曾怀疑过你或许是南蛮部落、北方匈奴混进京城的探子,毕竟当年的苦儿军,萧睿的老婆可不仅仅只是收留了京城附近的孤儿。” 沈新年忍不住想说一句我真不是探子,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秦政没有理会他的纠结,自顾自地继续分析:“可是你的样貌和举止与那些荒蛮之人却是天壤之别。” “样貌清秀俊朗,行为落落大方,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烹饪行医样样精通又深谙经商之道。” “你与人接触从来都是不卑不亢毫无畏惧之心却又不失礼仪,可以说完全无视我朝制度,却又不是兀自狂妄高傲无礼。”秦政顿了顿,吐出了最大的疑虑。 “沈新年,你当如何解释这些?” “朕当朝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你与周围这些人的不同之处,你有这般格局,那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沈新年听完秦政的控诉,简直哭笑不得。 照这意思是我会的太多了是吗? 果然是当局者迷,你怎么不说是你们这儿太落后了呢? 沈新年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秦政,笑着说了一句:“我说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是别的时代穿越来的,你信吗?” “我甚至能直接叫你一声秦政,但我并非一心求死,冲撞你这该死的制度,我只不过就是可以这样叫你。” “当然,我也巴不得你一剑杀了我,我好回到我原来的时代,这样说你懂了吗?” “穿越?” 秦政真的愣了,在他的认知里,哪怕学的再多格局再大,他也想不到沈新年会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沈新年,你求死这件事或许朕可以成全你,只是死之前,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秦政简直是条件反射般地端起了自己的架子,到现在才彻底感觉到,沈新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底气,确实不是他这大乾的封建制度可以压的下去的。 他不是没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他是压根儿就没把他当皇上。 沈新年看到秦政开始慌了的样子,真的是无奈至极。 说翻脸就翻脸,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好,我现在把话给你讲清楚。”沈新年深吸了一口气,来了这边这许多天,也不想再受这般大的委屈了。 “你曾说过,你与我是朋友,可是你真的把我当做是你的朋友了吗?” “我与你不同的是,我当你是朋友,那就真的是朋友,朋友之间是没有那些卑躬屈膝的虚假作态的是不是?” “我对你行礼,是我知道君子应行人之礼,儒家思想贯穿了上下几千年,这是我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