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一行人到了长安县令的大堂之上,那位吕县令看着他就直叹气。 “沈小哥,算上年前的那一次,您可是第三次到我这个长安县衙了。” “身不由己。” 吕县令也念叨了几下,越发觉得自己可怜。 原本孙猛子的死,清清楚楚,谁都知道,他是自己跌到而死的。 跟沈新年毫无关系。 总不能说,人家送了酒还送错了? 可是偏偏这个徐婆子就是不依不饶。 吕县令觉得自己头疼,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也只能说一句:“沈小哥,现在苦主告你,明知酒水猛烈,却还是纵容孙猛子蓄意酗酒,导致他摔倒,并且被自己的秽物闷死,你如何看?” “大人,不如先给小人看看,这个状子是怎么写的?” 吕县令轻轻一抖,这个状子就被下头的衙役给送了出去。 沈新年看着那满纸的娟秀字体,然后写的古文是满满当当。 虽然不懂里面到底有没有风骨,但是内容是什么,他已经清楚明白。 徐婆子立马就扑了过去:“大老爷,您上次说我们家猛子是如何如何死的,可是他明明以前不喝什么陶陶居的桂花酿,什么事情都没有。” “现在才喝了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虽然人已经下葬,但是……但是他冤啊!” 徐婆子原本就是市井中人,靠着一嗓子过活,现在更是撩高了声音,如同破罗一样响着。 吕县令十分受不住,直接撇开了脑袋,眯着眼不想见这个泼妇。 而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在这个风雪的天气里,也仔细听着长安县令断案子。 “对啊,人家孙猛子之前人好好的,怎么就喝了酒,人就死了。” “可见这个酒就是有问题的,说不定是有什么妖法。” “哪里的酒就那样透明漂亮,跟水一样,肯定是有什么妖法。” “还没听过自己把自己闷死的!” 这些人声鼎沸的样子,跟外头那呼呼的风声,没差多少。 吕县令就更加的头疼。 眼前这一位,他可是早早的得了消息,说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亲自选的夫婿。 哦,他一个七品的县令,能在这个贵人满地走的地方,去开罪镇国公府? 可是偏偏这个老妇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让刑部的那一位给她写了状子,还写的如此的有道理,如此的让人不得不接。 唉,麻烦啊! 吕县令直接拍了惊堂木:“不得喧哗!” 这一闹腾,才让外面的人消停下来,那个破罗嗓子也鸣金收兵。 他很有耐心的问道:“沈小哥,你如何说?” “这个状子,写的真不错。” 沈新年认真的夸奖着对方:“字也是不错。” “就……这些?” “就这些。” 吕县令耐着性子解释起来:“沈小哥,人家现在是状告你故意杀人,你难道没有什么可辨别一二的吗?” “大人,既然她觉得我是故意杀人,那证据呢?” 沈新年也很有耐心。“我若是真的故意杀人,怎么杀的?用什么杀的?大人,徐氏有证据吗?” 这话,反倒是让吕县令懵了,没错啊,有证据吗? 沈新年叹口气,这只是法律上非常简单的一个原则而已,但是在现在,应该也是适用的。 “对,徐氏,你这样说,到底有什么证据呢?” “有。” 徐氏哆嗦的就从自己的腰间取了一个纸包出来,里面的东西摊开了,只是一些雪白的小碎末。 “老身为了在他的酒馆里找到证据,在他的后院蹲守了好几日,看着他就从屋子里倒出了东西,就是这个。” 衙役把证物呈堂之后,吕县令亲自闻了闻:“这是……桂花?” “是,本人酿酒的时候,会在中间放上已经干掉的桂花,一起蒸馏,这样就可以增加风味,但……”沈新年看着那个老婆子:“你说这东西是我门口捡的?” 徐婆子畏缩了一下,但又马上的挺直了腰杆:“是!就是在你家门口捡的!” “停!”吕县令用惊堂木找回了自己的威风:“我这个当县令的还没说什么!来人,把这个东西拿出去检验一番。” “是!” 吕县令又看向了那个老婆子:“除了这个东西,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有有有,我孙女当时……哦,当时差点坏了事,也是他作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