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此刻坐在了府衙的大牢里面,满心都是忧虑。 明明定好的计策,是让那些人自己找到县衙里,状告陶陶居。 然后趁着酒楼里没人的时候,把提前准备好的尸首埋进去。 怎么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被人提前发现了下火麻仁,投药的人还被当场抓住不说。 还只有陈奉之这一个人中了招。 三夫人跟着衙役们过来,也是不得已。 不然的话,陈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她现在心里跳的厉害,总觉得外面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正想着的时候,铁链稀里哗啦的响动,让她张望了过去。 晦暗不明的阴影里,有人正在对那些差役们千恩万谢的。 “多谢大哥。” 是徐嬷嬷? 她来做什么? 正疑惑的时候,徐嬷嬷已经提着提篮走到了三夫人的面前,激动的喊了一声:“夫人!”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嘱咐你,要把家里守好吗?” 徐嬷嬷连忙摇头:“守不下来了,您一出事,那边就像是得了消息一样,趾高气昂的就带人过来,说国公府现在无人,只能她来主持大局,说着就把您身边的几个人都抓了起来,打了板子!还不让人轻易走动!” “她哪里来的……”三夫人懊恼的想了起来,家里面的护卫,基本上都是打仗的时候退下来的,那可不是听她的。 也就是说,她哪怕是现在回去,怕是都少了几个左膀右臂。 这个萧容鱼,跟她娘一样的心狠! 三夫人暗暗的想着,然后就问了起来:“常嬷嬷呢?” “被打了二十几板子,现在还在家里面躺着。” 三夫人一阵晕眩,扶着木栅栏才不至于倒下去。 常嬷嬷几乎是跟着她一起到的萧家,看着她拿到了管家之权,知道的事情甚多。 挨了这样的一顿板子,什么话要不到! 萧容鱼! 还涂着凤仙汁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栅栏,却忽然反问到:“你怎么出来的?” “夫人不记得了吗?这一天我刚好回家了。”徐嬷嬷打开了提篮,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三夫人,你得想个办法了,再有六天,国公就回来了,到时候……” 三夫人此时觉得身子都紧了起来。 萧国公虽然常年在外征战,但内宅里面的事情,什么弯弯绕他都能看出来。 哪怕没有紫玉这个人证,他都能判断的出来,事情就是她做的。 有了衙门,萧国公更是会把事情记在心里。 什么时候发作出来,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三夫人顿时害怕起来。 她才不怕又打又骂,就怕萧国公把事情藏在了心里,什么都不说,这才是最要命的。 而且……她进来之后,顾淮是个什么德行,她都不用猜,心里就已经是有数了。 胆小怕事的,还想娶容鱼? “你寻他们要文房四宝,我立刻写一封书信,你去找人送到国公的营帐里面。” “是,夫人,您先用点饭菜就是。” 徐嬷嬷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就向门口走去,跟那些衙役小声的交谈着。 希望她能取得萧国公的信任。 这一夜,真是注定了无眠。 吕县令按照师爷的办法,写了一封信。 三夫人也为了自己,写了一封信。 几乎是前后脚就到了萧国公的跟前。 镇国公,萧睿的营帐的案几前,就放着两封信件。 参军录事容珏,掀开了帐篷:“国公,我们离京城就只有五日的距离了。” 萧睿敲着桌面:“我这里有两封信,你帮我参详参详。” 容珏接过信件,匆匆的扫了一眼。 “看样子,长安县令的说法,大约是真的。” “为何?” “国公,您家夫人是什么性子,还用我说吗?”容珏把信件放回了原处:“至于怎么办,才是您现在心里所想的吧。” 萧睿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没错,回去之后,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那才是正经的。 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王氏已经到了牢里面走一趟,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可是又处罚谁呢? 王氏?还是他女儿,萧容鱼呢? 容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