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鱼见三夫人转身便带着众人离开,不禁松了口气,却又感到心有余悸,深深看了眼沈新年。 不料他好像傻了一样,并未在意离去的三夫人,反倒是看着手上的钥匙,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开口道:“你没事吧?” 忽然听到萧容鱼的声音,沈新年立马回过神来,将手中钥匙收起来后看向她点了点头笑道:“没什么,劳小姐担忧了。” 原本不过是一句客气的话,但听在萧容鱼的耳中,却那么的不是滋味,甚至幽幽想着莫非自己到底还是没能得他信任? 念及与此,萧容鱼忽然有些心灰意冷,挥了挥手淡淡道:“既然无事就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沈新年听后点了点头,也没注意到萧容鱼脸色不对,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这把钥匙到底关系到什么,能让三夫人只是看一眼就直接离开。 殊不知就在他疑惑这点的时候,后宅三房内,三夫人正在房间中气愤不已,举起一只花瓶便狠狠摔碎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狠心!” “明明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凭什么我还只是个三夫人!难道我真就这么不如那个女人吗?!” “国夫人的位置给那个女人我认了,现在连国公府,都要给那个女人留下的贱种吗!” 后宅内,如此大的声音自然很容易引人注意,因此三房周围所有下人都被驱散了。 一位穿着绿裙的女孩,在房间内恭恭敬敬的候着,等三夫人发完一阵脾气后,这才上前蹲下身收拾起地面上的花瓶碎片。 同时悠悠开口道:“夫人息怒,公爷这般做,或许自有他的理由,咱们莫要坏了公爷的大事。” 听到这话,三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意沉声道:“武管家前些日子回来过一次,我以为他没见那丫头,就没什么事情。” “倒是没料到,这小子居然是武管家放在那丫头身边的一枚子,难怪小小年纪就能懂这么多。” “也难怪上次他能看穿那麽麽手中药方了,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会这么简单!” 三夫人自言自语,慢慢就将沈新年的身份,脑补成了国公爷留在府上,专门看顾着萧容鱼的人,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那小子心计当真深沉,明明背后有老爷撑腰,还有武管家,居然硬生生装了这么长时间。” 什么孤儿身份,什么双亲亡故,九岁被府上买下,现在看来恐怕全都是假的! 当年买下这小厮的人是谁,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武管家办的。 那绿衣女婢闻言愣了愣,随后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呢喃道:“莫非……那沈新年真实身份是出自苦儿军?” 听到这话,先前还有些暴怒的三夫人,瞬间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恐! “不可能!他不会是出自苦儿军的,绝对不可能!” 说完这话,三夫人又低头沉思了起来,仿佛面对着什么梦魇般。 过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常态,看向女婢开口道:“绿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查清楚那小子背后关系!” 说完,她想到先前那个猜测,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苦儿军,身为国公府上的三夫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那是整整五万无父无母的孤儿,是那位死去的国夫人抚养的。 她活着的时候,这些孤儿为了报恩,学着国公府下军士形成组织,自发为大军提供各种便利。 可以说,国公府上的三分荣光,得赖于这支没有正经名称的苦儿军。 就连这个苦儿军的名字,都还是因一次意外后,由那个女人赐下的名字,但很快也连同她的死而消失不见。 她死之后,这帮孤儿也跟着消失了,所以她才会认为萧容鱼不过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罢了。 但如果那支苦儿军还在呢,如果沈新年就是其中之一呢? 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要是被传到那帮孤儿们的耳中,自己又会面对什么? 一时间,三夫人原本逐渐平复下来的心态,又开始泛起了波澜。 而身为三夫人恐惧的根源,沈新年瞬间就察觉到,这把钥匙绝对不是区区一把用来打开倒座房大门的钥匙。 走在街上,沈新年皱了皱眉头,虽然它的确打开了后门,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一把简单的钥匙,怎么会让三夫人这般恐惧,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沈新年决定照武管家所说的地方,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 于是离开国公府后,偷偷朝着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