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宅中,三夫人倚着软榻,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了眼候在身旁的侍女翠竹后,随即缓声道:“那小子得除了,翠竹你说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侍女翠竹抬头看了眼三夫人,紧跟着沉吟片刻道:“明日便是六公主的诗会了,那位必然是要去的。” 三夫人微眯着眼睛,仿若假寐,闻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紧跟着点头道:“然后呢。” “不知夫人可还记得刘姑娘?” 正思索对策的三夫人微微一愣,紧跟着迟疑道:“我娘家舅舅的外孙女,刘月如?” “这些年刘姑娘家中感激夫人提携,恰好明日便准备来府上拜会您,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小子居然以下犯上的话,便是打死……” 说到这,翠竹笑了笑后双目清明的看着三夫人,后面已经不需点透了。 三夫人沉思片刻后,随即轻轻开口道:“可,但不能坏了咱们国公府的名声,你得盯着点儿,仔细别出了什么差错。” 三言两语间,一道阴谋又被设计下,三夫人倒是想看看,这小子还能否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而次日,沈新年小心伺候着萧容鱼,一同前往明镜湖参加六公主的女子诗会,等抵达地方后,发现此处早已张灯结彩。 六公主素来好玩,再加上受陛下偏爱,因此于民间也常常受人津津乐道,再加上此番诗会也并未刻意遮掩,因此引来了不少路人才子观望。 便是明镜湖上,也时常有人吩咐船家路过此处,想趁机一观六公主美貌。 沈新年跟在萧容鱼身旁,许是因为经过昨天一闹,萧容鱼的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刚到地方就坐下歇息。 见她这幅模样,沈新年略感心疼的发出一声叹息,缓缓道:“小姐不妨让我为您推拿一番?” 医者不讳,听到这话,萧容鱼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答应了下来,心中安慰自己的想到,左右这身子也是要让他来调理。 沈新年上手推拿的过程中,萧容鱼忽然有些疑惑的看着周边道:“记得之前曾说各家小姐都会来,怎地现在看去,好像并没有几家啊?” 沈新年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心中感慨某位老莽夫的办法荒唐也就算了,他居然还真有胆子去实施! 一时间不禁感慨道:“许是因为家中有事,误了时间便不好意思再来吧……” 萧容鱼疑惑的看了眼沈新年,眼神中茫然不已,这可是六公主的诗会,即便是没能随六公主去参加琼林宴,能露脸搏一份才女之名,那也是好的。 按照她自己对那些女子的了解,此时恐怕都恨不得如穿花蝴蝶,又怎会不好意思前来? 正在她思索时,忽然感到一阵香风铺面,萧容鱼瞬间回过神,抬头恰好与三夫人对视,而在三夫人身旁,还有一位小姐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只是那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子不屑与奚落。 “月如,来见过你萧姐姐。”就在两人对望时,三夫人似笑非笑的说出这话,刘月如便上前微微行了一礼,却也不开口说话。 沈新年皱着眉头看了眼那叫月如的女孩,脑海中瞬间想起,对方就是三夫人娘家那边的孙女,这些年凭借着三夫人逐渐掌权,也跟着沾了点光。 今天前来,莫非也是想借着三夫人的光,成功被六公主看上,挑做手帕之交? 就在沈新年沉思时,却见三夫人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但很快又装作无事发生般,宽慰萧容鱼注意身子后,便带着刘月如离开了。 等到两人一走,萧容鱼恢复先前神色沉声道:“事情恐有不测。” 沈新年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只觉这三夫人怎么跟个鬼一样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能遇上? 莫非她是看出了萧容鱼的打算,这才带着刘月如前来扰局? 片刻间,想不通便干脆不想了,左右无非也就是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就不信自己心眼子拿捏不了这个三夫人。 就在两人呆愣时,忽然一名衣着华裳,年月六七岁的女子,在内侍的陪同下款款走来,经跟着看向房内众人,似乎是没想到来得人有些少。 皱了皱眉便开口道:“诸位能来,我很高兴,不过现在时辰尚早,不妨先至偏厅稍作休息,等晚点人到齐后我再出题。” 说完,对方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沈新年看这排场就知道,肯定是六公主无疑,倒是不至于民间说得那般美貌,却也别有风味。 萧容鱼听后皱了皱眉头,起身便朝着偏厅走去的同时有些疑惑道:“六公主先前那般说,莫非是感觉人少了因此才想再等等……?” 沈新年陪在一旁,只觉如芒在背,心中感慨武管家果真是莽夫,还真让他给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