愑我们走过了很多地方,很少有回头的。”
乌兹平静地说着这些话,眼中却是有些黯然。
“如今走到了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去过哪里了。”
“父王年轻的时候去过你们中原的。”
乌兹看着沈新年,口气十分的诚挚。
沈新年一愣:“因何而去的?”
“听母妃说,那时父王并未上位,可他有心向大乾示好,也想要去学习一些中原的文化和治国之术,只是那一任皇帝并不愿意与北凉交好,甚至要灭掉我们这些部落。”
“父王不愿祖父与那大乾的皇帝起冲突,便隐姓埋名悄悄去了中原,也游历了许多地方。”
乌兹像是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面色平静却似有淡淡的哀伤。
“后来,父王回到草原上没多久,大乾与北凉的战争便开始了。”
沈新年的心中一紧,他看向乌兹:“后来呢?”
“再后来,这战事就再也没有停下过。”
乌兹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沈新年,又把眼神投向那来时的远方。
“那皇帝亲手斩杀了祖父和父王的兄长,父王才继了位。”
“母妃告诉我,这大概就是北凉与大乾一直以来的恩怨所在吧。”
乌兹的眼帘低低地垂着,没有看到沈新年已经僵在原地。
他只知道北凉与大乾素来关系恶劣,却没人告诉过他这恶劣的根源在哪。
也许秦政的父皇与牧业的父亲,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
良久,沈新年叹了口气。
“别难过了。”
他轻轻的抚上乌兹的肩膀,低声说道。
“既然,这恩怨由始而来,便是一时半刻都无法消散的,唯有面对。”
“眼下你父王已无大碍,想必这北凉的境况也会蒸蒸日上,你无需担心。”
“说不定,日后根本不需要战争,这个问题就能解决呢?”
沈新年试着安慰乌兹,毕竟他不想看到牧业一家被秦政俘虏成为阶下囚,更不可能让自己和萧容鱼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乌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回头看着沈新年,眼神变得缱绻似水。
“单大夫,我知道你不会留下来。”
“母妃让我不要强人所难,我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你有你该回去的地方,你有你的朋友和家人。”
“只求你以后别忘了我。”
沈新年愣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乌兹,心中万般滋味开始无限地翻涌。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乌兹看沈新年盯着自己一声不吭,便小心地望着他,低声问道。
“不……”
沈新年心中慨然,被乌兹的声音带了回来。
他缓缓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没有说错。”
“你是一个顶好顶好的姑娘,单某能在这里认识你,确是三生有幸。”
沈新年看着乌兹,神情无比诚挚的说道。
乌兹的脸上慢慢地又浮现出了笑容,像个小孩子一样伸出了手指。
“那要一言为定。”
沈新年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和乌兹勾在了一起。
“一言为定。”
两人坐在那山坡上,被阳光照射出来的背影,与山坡下的那一大群马儿相互映衬,定格成了一幅画。
沈新年还沉浸在这些事情的余震当中,突然觉得眼前一闪,山坡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
他愣了愣,拍了拍乌兹,想让她一同看一看那是什么。
却发现乌兹没反应,他回头一看,竟发现乌兹也在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了。
“那里有一窝野兔……”
乌兹看了几眼,便低声笑了起来。
“怎么,吓到你了吗?”
沈新年脸一黑:“我哪能那么胆小。”
随即又好奇地看过去,却发现那山坡下的石头后面,竟然出现了三只灰色的野兔,毛绒绒地拱来拱去,甚是可爱。
他忍不住站起身,猫着腰往那块石头处慢慢地挪去。
这萧条的大地上,突然出现了这么可爱的小生物,让沈新年的心中感到一阵暖意。
乌兹也轻手轻脚地跟上。
“你要抓它们吗?我可以帮你……”
她小小声地问道。
“不抓,就想靠近看一看……”
沈新年比了个嘘的手势,也小小声地回答。
“哦……”
乌兹重重地点点头,似乎沈新年的想法十分地重要跟合理,便更加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一步一步地竟挪到了沈新年的前面。
两个人就跟两只螃蟹一样,慢慢地伏在山坡上往下挪。
眼看只离那块石头只有两三米远了,沈新年的脚突然磕到了一个凸起。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没顾上看清脚底上是啥,便一头栽了下去。
乌兹还在屏气凝神地像那几只毛绒绒的家伙靠近,突然一阵风从身边带起,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直直地就滚了下去。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沈新年。
“啊!单大夫!”
乌兹再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