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晚上暂时没有要处理的了,王爷好生休息。”
沈新年收拾好了东西,背着药箱往后退去。
“单闲告退了。”
牧业点了点头,轻轻地挥了挥手。
乌兹急忙走上前:“单大夫,我送送你。”
说着急匆匆地向牧业和查苏娜行了礼:“父王母妃,女儿告退了。”
直到这时,牧业才瞧见乌兹手上拿的那一坨奇奇怪怪的东西,打女儿进来之后就一直在搅,时不时地还舔上两口。
“我儿手上拿的是什么?”
牧业不解的叫住了她。
“很有趣的东西。”
乌兹停下脚步,向牧业摇了摇手,便飞快地追着沈新年去了。
“这?”
牧业皱着眉头,指着乌兹的背影看向查苏娜。
“她因何跑的那样快?”
查苏娜扑哧一笑。
“乌兹守了你那么久,现在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心思了。”
牧业仍是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由着查苏娜扶着他慢慢地躺下:“什么心思?”
“做了个手术,头脑就这样木了?”
查苏娜忍不住调笑了一声。
“你也不看看她这是追谁去了?”
牧业心中一顿:“你是说?”
“今日他二人在后厨忙活了一下午,你的女儿对那位单大夫甚是敬仰和上心,你只在这里躺着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查苏娜浅笑着为牧业掖好被子,柔声说道。
“让我看那单大夫年轻又英俊,举止大方得体,看着倒也像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来的。”
“那孩子长得和寻常北凉男子都不太一样,竟比那各大部落的公子都清俊许多,让我看也是很讨人欢喜的。”
“王爷何不就此将他留下在这和王宫里?也好随了女儿的心意,日后他二人发展成什么样,也就由着他们好了。”
查苏娜坐在床边慢慢地说道。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牧业眼底越来越浓的冷意。
“这人的来历虽是不知,待王爷身体康复之后,再好好地问问他不就好了?”
“怕是不可。”
牧业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查苏娜一愣:“有何不可?”
“那人他……不是北凉人。”
牧业深吸了一口气,对查苏娜说道。
“你说什么?”
查苏娜怔住,呆呆地看着牧业。
“夫人有所不知,这单闲的本事,在北凉找不到第二个。”
“况且他这单闲的名字,都未必是真实的。”
“我前日让人去查了一下,确有单闲此人,档案却是十分新的,前几年的履历都是缺失的。”
牧业沉声说道。
“暂且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为何,但他医好了我,就相当于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是不能先把他怎么样,只能先观察一番,待搞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们再做决策不迟。”
查苏娜听了这番话,脸色也渐渐地失落了下来。
“可是……”
牧业自然也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
他握住了查苏娜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倘若他过往干净,并对我北凉无任何威胁,我自然愿意留下他,至于他和乌兹是否能两情相悦,我自是不会插手干涉。”
“但若是他真的抱有那不轨之心接近于我,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因为他救了我就放过他。”
“至于乌兹,还请夫人多多上心,免得到时候不好收场。”
乌兹在牧业心里,就是一块无价之宝。
他想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联盟部落求和亲的时候,他为了不让乌兹受委屈,拒绝了一家又一家,为的就是让乌兹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就像她小时候在草原上一样。
哪怕将来她爱上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牧羊人,牧业也绝不会阻拦她奔向自己的幸福。
可眼下这个所谓的单闲,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安全。
他甚至找不到线索去查这个人的底细。
牧业想到刚才女儿亮晶晶的眼神,心下不由自主地又沉了一分。
他不能伤害女儿,可是他还是这北凉的王。
查苏娜看到牧业一脸阴沉不定的神色,便是知道了他的顾虑所在。
他二人年少相识,相伴到如今已过去二十多个春秋了,牧业是什么性子她太清楚。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不是阴狠毒辣,手段极狠之人,却为了北凉牺牲了太多。
自从北凉定都姑昌以来,隔壁的大乾尚是一大存亡的威胁,而各个番邦部落也一点儿不消停。即便是他已经接替了自己的父亲坐上了这个王位,却仍然有人公然挑衅或暗渡陈仓。
若不是牧业整夜整夜地忙于军事和公事,又何以患得这几乎要了他命的头疾?
眼下这单闲的身份似乎像个不可控的危险因素,事到如今也不可由着女儿胡来,只好答应了下来。
“夜深了,快些休息吧,全听你的就是。”
牧业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查苏娜叫来了宫人侍奉,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