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想到惹了那几人的晦气,下工之后,他们招呼了十几人,埋伏在莫离必经之路的小巷子里,打算教训下他。 小巷深黑,莫离刚走进去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没一会,自己周围就呼啦啦围上了人。 他们个个拿着棍棒,面露凶光,明显来者不善。 未等他开口,他们就扑了上来。 也好,就当复健吧——莫离想道。 几十招下来,混混们倒地一片,哀嚎不止。 他并未下死手,混混们只受了些皮肉之苦,甚至不影响明日搬货。 莫离问领头的人,“还打吗?” 那人也知道他的身手不凡,绝非好惹的。 赶忙跪地求饶,“不打了不打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嗯……” 莫离做出考虑的样子。 那人见状,以为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自己,脑筋一转,急忙给出好处。 “大哥大哥!大哥若不嫌弃,几日后出海的活计,算大哥一个!” “哦?”莫离来了兴趣,“出海的活计?” 那人赔笑着,“对啊对啊,九月十八,有一贵客打算出海,正招募船员,仅观景一趟,一人就能得五十两!五十两啊!”他两眼放光,“这活儿本来被我们包下了,大哥若不嫌弃,就算你一个!将来也是兄弟了!” 说着说着,他的手勾上了莫离的背,酸臭的口气熏得莫离几欲作呕。 莫离点头道:“好,那就承蒙关照了。” “哪里哪里,都是兄弟!哈哈哈哈哈!” ——他来码头这几日,一直在打听是否有人出海。可除了寻常打渔,并没其他人出海。 后来他打听到,半里之外的客栈里住着几位贵客,十分豪气,直接包了天字房一个月,锦衣玉食,夜夜笙歌。 再结合这混混说的,出海,贵客,错不了,应是殷枫华一行人。 终于要出海去蓬莱岛了吗。 阑儿…… * 海边气候多变,半夜开始下起雨来。 简陋的草棚无法遮蔽风雨,潮湿的冷风吹进来,睡梦中的他瑟瑟发抖。 也许是在坑洞中被苍群毒液包裹时做的梦太过逼真,这几天,他总是梦见故人。 有先皇,有师父,还有师兄。 梦中的故人的脸都是模糊的,不知为何,唯有师兄的脸十分清晰。 阿穆尔师兄被活埋时只有十五岁,尚且是少年,那张稚嫩的脸庞渗着血,不断摇着他的肩膀,泣血质问着:“你为什么要摘掉指环?!为什么?!为什么!!!” 莫离突然惊醒,心悸不已。 身上旧伤泛着绵密的疼痛,未痊愈的腿骨也酸疼得厉害。 “唔……” 他硬扛了一会,疼痛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实在有些熬不住。他低喘着,搬动僵硬的腿想下床,却不小心跌下床铺,取了些艾草,点燃,放在痛处上方,炙了一会,方且好转。 如此凄冷难受的夜晚,没来由得想见她。 如今,支撑这副残躯行动的信念,也只有她了。 他尚未完全清醒,却已起床穿衣,驾轻就熟地来到了客栈。 反应过来时,已站在了屋檐之上。 他曾趁着夜色数次来到这里,想要救出夜阑。 可他遍寻了所有的房间,都找不到她在哪,考虑到她可能被殷枫华囚禁,他心急如焚,可他腿伤未愈,不敢贸然闯入。 正当他以为今夜仍旧一无所获时,发现殷枫华的房间内透着烛光。 他从房檐上将身子倒吊下来,就听到房内传来一阵喘//息。 “唔……唔嗯……再深一些……” 这声音?! 熟悉的声音唤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师,师兄?!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自己亲眼看见师兄被活埋在那座古墓中,他不可能还活着…… 颤抖的手指将纸窗戳开一个洞。 只见寒昔手脚被绸缎绑在床上,上身未着衣物。 下面垫着的锦布已是血迹斑斑,旁边放着各类精细刀具,他的身上已被捅得千疮百孔。 可——那些伤口,肉眼可见的迅速愈合。 殷枫华只着薄纱,手里拿着小刀,刀刃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