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被突厥人和吐谷浑人气的吐血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活不下去,在病危之际,他潸然悔悟,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不应该为了权利而迷失心智,去寻求外族的帮助,将外族引到了关内,造成了无法估量的灾难。让陇西的百姓更加贫困不堪。
这和他做人的原则相违背,他是为了权力而迷失心智,而他本身成长在陇右,对这里的感情非常深,他又是一个体恤百姓的人。
突厥人和吐谷浑人所做的一切,让他愤怒不堪,这也激起了他当年杀戮突厥人的雄心壮志,想在临死之前将自己引进来的突厥人,亲手消灭掉减轻自己的罪孽。
薛仁杲和宗罗睺让他小心保养身体,然后走出了大殿。
到了无人的所在,宗罗睺问道:“太子准备如何做呢?”
薛仁杲说道:“当然是按照父亲的意思办,不能让这些畜生活着,我去调兵遣将对他们进行袭击。”
宗罗睺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我们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难道你敢违背父亲的旨意吗?”
宗罗睺说道:“我们和李渊敌对已久,都将对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如果我们投降过去就没有好果子吃,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而且太子殿下愿意就这么放弃权力吗?”
薛仁杲当上太子之后作威作福,享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他还没有享受够,当然不愿意失去了。
“可是,父亲……”
“陛下已经老了,接下来该是太子殿下执政了,还不是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宗罗睺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你要造反?”薛仁杲再愚笨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本能的说出来。
“难道太子不想要权利吗?”
“……”薛仁杲不语,他确实没有享受够权利带来的乐趣。
“太子殿下,只要你一句话,臣万死不辞。”
“但是,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不投降该如何做呢?”薛仁杲问道。
宗罗睺说道:“继续联合突厥人,有了几万突厥人的帮助,我们就有了对抗李渊的资本了。只要我们将他们喂饱了,他们就得跟着咱们干。”
薛仁杲动心了,他犹豫着说道:“可是粮食从哪里来呢?我们都已经缺粮了。”
“抢。”宗罗睺说道。“既然突厥人能抢,我们也能抢,让那些有钱人交出钱财出来,如果不交就杀了。只要是能弄到钱和粮食的事情我们都做。”
“而且实在是没有粮食了,那不是还有人吗?”
宗罗睺的话让薛仁杲激灵灵的打了一寒战。没有粮食还有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那样他就会成为朱粲第二了。
可是权力的诱惑,又让他难以割舍。他还在犹豫。
宗罗睺说道:“如果太子这么优柔寡断的话,如何能成为人君呢,做大事不拘小节,为了大业,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又如何。”
“只要我们成功了,史书由我们来书写,到时候只要将这件事加以美化掩饰,数年之后,谁还记得我们做过这样的事情。只会记得太子殿下的丰功伟绩。”
他的话彻底的打动了薛仁杲,他的心中出现了对未来的憧憬,他君临天下,权利无双,想干什么干什么。
“好,就听你的。事成之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给你半壁江山。”
“多谢太子,不……多谢陛下。”宗罗睺说道。
“好了,父皇那里我不好交代,就有劳将军帮我处理一下。”
薛仁杲说的处理,并不是简单的回答了事,其中也在暗示宗罗睺顺便将薛举也处理了。
宗罗睺心知肚明,领命而去。
薛举回到卧房之中,心中越来越难受,这些天的战事,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如今又被突厥人一气,他虽然只是吐了一口血。
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伤到了元气,将要命不久矣。
他想到了自己当年同大师兄纵马突厥,快意恩仇的岁月,心中荡起了一阵涟漪。
大师兄,对不住你了。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也你也不会被师傅和冷月害死。
我马上就要到地府和你重聚了,希望你泉下有知,能够原谅我的作为,老六知道错了。
希望我还有改正的机会,这一次我希望自己活着将这些突厥狗击败。
七师弟,请你也原谅师兄吧,这一次师兄希望和你并肩作战。
薛举躺在床上不停地胡思乱想,他并不知道虬髯客没死,而是被陈乘风救下了。陈乘风将消息控制的只有少数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虬髯客如何了。
薛举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他一皱眉头,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人在外面喧哗?”他大声喝问。
啪,门被推开了,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宗罗睺跑了进来。
“陛下,晋王薛仁越造反,请陛下定夺。”
“什么仁越反了?”薛举大吃一惊,薛仁越是他的小儿子,官封晋王。但是他马上想到薛仁越仁孝懦弱,并不像他的哥哥薛仁杲那样勇猛果敢,他怎么能够造反呢?
他看了看满身戎装持刀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