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生呼吸一滞,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真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落寞,只是机械的问着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据我所知,他与你毫无瓜葛,为什么动他?” 李莲生感觉自己的防线正在一步步瓦解,她好像一个被人剥光了衣服被公示于众的小丑。 她不答反问:“你到底是谁?你打着侦探的名义,一直在监视我?” 她一直以为在两人的雇佣关系中自己是主宰者,但其实她才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猎物。 小真压根就不理会她的质问,“你让我查的那个备注为‘蚂蚱’的人,是袁杰吧?” 李莲生不说话,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眼睛却是恶狠狠的盯着他。 小真也扯着嘴角轻笑一下,他两腮圆润,长相稚嫩,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笑起来有着类似于大学生的清澈与傻气,哪像是一个会挂着淡笑风轻云淡口吐利刃的混蛋。 他慢条斯理的一步步进攻:“我其实也没有你什么把柄,不过是一个打火机而已,而你曾经做过的事,那些滴水不漏的事,还真的是难办,怪不得连警察都头疼不已。” 李莲生不知道他到底摸清了哪些事,不知道他话里有几分真假,但这一个打火机就够她受的。 她企图商量:“你想要什么?” 他不将东西交给警察,而是试探之后先来找她,就一定有他自私的目的,有目的就好办。 小真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我想你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李莲生呼吸一窒,“什么真相?” “那些折磨了你这么些年的亏心事,李莲生,把你做过的事,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果然是亏心事做太多了,都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又或者她是怕自己说错了反而暴露了更多? 小真嗤笑一声,只说了两个字:“袁杰。” 李莲生身形一顿,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到底知道多少,她眼珠转动了下又转头望向湖面,小真在她装傻之前适时出声堵住她的嘴:“杀妻案和童尸案真正的凶手如今逍遥法外,你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李律师?” “杀妻案的凶手确实还在逍遥法外,但缉拿越狱犯不在我的职能范畴之内,我也很想出一份力,可是能力不允许,至于‘童尸案’,据我所知是意外落水事故,不存在什么凶手不凶手的。” 还真是嘴硬,小真继续微笑,“打火机给你可以,条件是你把当年袁杰的事情说出来,并将证据拿出来,曝光他杀人的真相,杀了王蕊,也杀了焦云草。” 李莲生听后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又好像是惊讶冲击下的呆滞,实则心里早已炸开了锅,脑袋里一时飞快运转一时又像是哪个齿轮生了锈不合时宜的卡住,就这样断断续续混沌不安,到头来其实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是惊讶、心虚与害怕在作祟。 见她懵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小真又补了一句:“我要的就是这个。” 直到这一刻李莲生才不得不接受,他已经掌握了自己太多的秘密。 她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拿捏了,即使心乱如麻也要维持表面上的镇定。 她冷声说:“你已经查到这么多了?那你还知道什么,我看看你的筹码足不足以让我接受这笔交易。” “你想问的,是这个打火机吗?” 李莲生不语。 “你们与朱燕相遇的那天,我都看见了。”小真娓娓道来:“看见你们如何激烈的交谈,看见她的脑袋如何撞在墙上,看见你们如何拖着她的尸体去了志木山,如何泼油焚烧......” “当初发现山上起火并报警的人,就是我。” “这枚打火机不止攸关你的生死,还与郑涵密不可分,不知道这个筹码,够不够?” 李莲生没想到当初只是担心郑涵的生命安全,想送她去码头偷渡出国,却遇到了朱燕,然后引发了这一系列不可收拾的祸患。 当初郑涵一个人去山上摄影,在盘山公路上发生了车祸,因路面上掉落的钢筋扎爆了胎导致方向盘不稳,还好是撞上了山体,并未摔下悬崖,捡回了一命。 事出后李莲生觉得怪怪的,但也并未多想,再加上交通大队的勘察,以为就是一出意外事故,可出事后的第二天,她接到一个匿名公共电话,那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本来想让你们也尝尝膝下无子的感觉,没想到,大意了。” 她突然想起折磨了她二十多年的噩梦,猜测对方的目标是借由郑涵报复她,于是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