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避开医护人员出去，叫了辆出租车，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忽然又觉不妥，打电话给小何，问袁杰充话费的时间与地点。 出租车调转车头，去了三抚路的一家副食店。 林君在副食店买了一包烟，蹲在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抽了一根，身上的刀口丝丝犯疼，他将烟头摁在地上碾灭扔进垃圾桶，又折返找副食店老板。 他手指在玻璃展柜上敲了敲，说：“有卡卖吗？” 老板正在追剧，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宣传单铺他面前，让他自己选，“要哪个套餐？” 林君皱着眉头有模有样的看了一会儿，说：“不需要实名的，有没有?” 老板看了他一眼，没多问：“你看要哪种的。” “还真有啊？我还以为现在都必须实名认证了。” 老板见他那傻样，不像是要买的，干脆赶人：“你要不要，不要出去，别挡我生意。” 林君双手撑在柜子上，“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之前在你这儿办理过业务，想问问他是买的充值卡还是办理的手机卡？” “不记得了。”老板上下瞅他，嘴巴一撅，“别人的事少打听。” 林君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放柜子上，好声好气的说：“你行行好，帮帮忙？” 老板一瞅柜子上的东西，顿时傻眼了，双手合十求饶：“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不卖了不卖了。” “怕什么，就是想请你帮帮忙，你回忆一下。” “前些天，我确实是卖了一张非实名卡......” 林君在去垃圾处理厂的路上，给许泞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把小老板带回去。 垃圾处理厂在城郊的一片空地上，前面一个厂房，后面则是成片的垃圾海，臭气熏天。 厂房里陈设各类处理设备，运作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三三两两的工人穿着蓝色工作服、带着手套在流水线上分类处理工业、生活、医疗等垃圾。 袁杰见到林君时愣了一下，找人来接替他的活便走过来。 他摘下手套，搓搓手，笑得有点不自在，“林警官，找我的吗？” 许是觉得自己身上脏，都不好意思靠近，就站在两三步远。 林君觉得这儿吵，拉着他走到厂房外面去，林君和他聊了聊朱燕的事，又了解了一下他之前烧伤的恢复情况，他的脸上留下了很多烧伤的疤痕，坑坑洼洼的一层盘踞在脸上，甚至连眼皮都变了形。 林君从兜里摸了支烟出来递给他，袁杰摆摆手。 “不抽？” “嗓子都熏哑了，戒了。” 林君便叼进自己嘴里。 袁杰说：“伤还没有恢复好吧？少抽烟。” 林君点烟的动作顿了一下，把烟取出来别到耳朵上，“你说得对，是该少抽。” 没聊一会儿，厂里出来个人，催袁杰工作，林君没再耽误他，说：“成，那不打扰你工作，我先走了。” 他折身走了两步，掏出手机准备网上叫车时发现手机没电了，他又叫住袁杰，借他手机给自己同事打电话。 袁杰说：“这地方荒郊野岭的确实不好打车。” 林君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冷风呼呼吹，他伤口有些疼，该换药了。 王晓接到人后愁容满面，一副摊上大事的样子，“林队你伤都还没好怎么出来了，让他们知道了要骂死我的。” “又不是你带我出来的，怕什么。”林君见她在捣鼓手机搜回医院的导航，说：“先回队里，有事要查查。” 王晓惊出一头汗，“要是碰见许队回来，见你没老实呆在医院，要骂人了。” 那模样，好像许泞是什么洪水猛兽，一不小心就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了似的。 “刚刚我打你手机的那个号码，查了没？” “核对过了，和夏烨他们车祸的肇事司机手机里的买家号码不一致。” “只是那两个司机的那个电话，最早的一通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五日下午三点半。” “袁杰买过一张未实名电话卡，也是十一月五日下午。” “你怀疑是袁杰？” “我因公负伤的事情你们没有对外说过吧？媒体也没有报道过，但他知道。” “那他动机是什么呢，夏烨与他没有瓜葛，穆臣在他眼里也已经死了，即使他知道没死，也不会动王蕊的儿子。” “不知道，你回去查查他买卡那天的道路监控，看看能不能查到他换卡后打电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