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喝声震天,恰逢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看台上太虚峰一众人面上却遍布愁云。 “还没找到人?”大师姐月姣眉头紧蹙,侧过身去倾听身后洒扫弟子的汇报。 “师姐,二师兄拿着弟子令牌去山下拿人了。”那弟子低声道。 月姣沉吟片刻,松了一口气悠哉哉说道:“明玉向来是有分寸的,今日你们几个弟子自去顽吧。” “谢大师姐!”那弟子喜滋滋地跑开了,月姣注意力便再次挪到了擂台上。 此时另一边—— “裁下龙骨做烛台,长生桌上奉仙人!接上一话……”鸿雁楼新换了个说书先生,听说是燕京来的,颇有能耐。 一红衣女子倚在茶桌边闭目养神,一张俏面格外醒目。不知她是否做了噩梦,额头上遍是细密的汗珠,一缕碎发黏腻地贴在耳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秀目圆睁,骤然惊醒。 肖红荔猛然回头一看,眼前人竟是徐明玉,她身子战栗了一下,垂下一双眸子,沉默不语。 徐明玉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得叹息,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拉出去了。 “今日戒律堂李长老把你的牌子挂上去了,不去不行。”徐明玉解释道。 肖红荔愣着神往山上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她此刻正心慌,那场梦实在骇人,真火灼烧的疼仿佛还留在她皮肤上,她来回抚搓着自己的手臂。 是上天的警示吗?她心中惶恐,伫立回头想和徐明玉搭话,不巧正撞上了对方的胸膛,她揉着生疼的鼻梁,打消了了这个想法。 徐明玉一路沉默不说话,快到峰顶的时候,才塞了几张符咒在她手上,低声开口说了一声:“壮哉。” 肖红荔将这几张护身符塞进腰间,温言细语地向他道谢。 往日小鬼三两只,也就这个时候人潮鼎沸,最热闹。肖红荔拜别徐明玉,匆匆坐到太虚峰内门弟子席上自己的位置。 月姣见她回来了,慢悠悠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柔声问:“吃过早点了没?” “吃过了。”肖红荔躲避着月姣的眼神,匆匆灌下一口热茶,“嘶……”没料到却被烫了个趔趄。 月姣见她睫毛不住地颤抖,连忙掐着她的双颊探究她的唇舌,“怎生如此冒失。”肖红荔只能眼睁睁看着月姣将一颗丸药抵在她发红的舌尖,僵在座位上,月姣轻笑,“原是我不对,不过……” “师姐,我没事。”肖红荔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脸撤了回来,“我知道的。” “嗯。”月姣见她不再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满意地靠上了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李老头说,这次再不见你人影,就把你煲了做鱼尾巴汤。”贺长歌在她耳边抱着一把长剑阴恻恻地说。 ?肖红荔不可置信地望向高台上,却只收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肖红荔深吸一口气,正此时,裁事长老叫到了她的名字。 “太虚峰肖红荔,”等着吧,肯定是戒律堂哪个师兄,一,二,三,肖红荔心里默数,“戒律堂赵昭文。” 果然。 “师妹,多指教。”赵昭文长剑出鞘,腰间黄符隐现金光,向她执了一礼。 “师兄请多指教。”肖红荔拱手,抽出袖中的长木枝,在手上转过一圈后握紧,摆出架势。 赵昭文梗住片刻,想出招的手迟疑了下来,但看太虚峰以月姣为首的弟子却神神在在,好似习以为常般。 肖红荔见他不出招,站直身笑盈盈地开口:“师兄说,让我三招?师兄真乃真丈夫也。”言毕,她便先发制人,一棍劈将下去。 赵昭文反应过来,忙不迭仰身躲避开,竟是真如肖红荔之言,三息之内未出一招,待三息后,才出剑与她交手。 赵昭文的招数绵如细雨,让她有些使不上力,肖红荔飞身站在他的剑身之上,在赵昭文撤招之前按着他的肩膀翻到了他背后,一根木枝抵在了他后背心口的位置。 此局便已明了。 “师兄,下次可别怜香惜玉了呦。”肖红荔调笑道。 台下一阵唏嘘,赵昭文红着脸下了台。 “太虚峰,肖红荔胜,计一分。” 肖红荔下台后,向大师姐月姣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场了。 实在是她现在心绪不宁,一团乱麻。 弟子居里,肖红荔坐到桌前,撑着头沉思。 她上一世是吃了迷魂药了吗?她实在不解,为什么会对大师姐下毒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