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婴儿这一笑,让杨若晴怔在原地。 但不得不说,因为是襁褓中活色生香的婴儿,戴着小帽子,洗的干干净净了。 所以这一笑,带给杨若晴的感觉不仅意外,还非常的暖心,软萌。 “啊呀,这娃娃睁眼了,还冲他晴儿姑姑笑呢,这可神奇了啊!” 刘姨妈惊呼出声,刘金釧也赶忙坐起身去观察被窝里的儿子。 “果真是冲晴儿姐笑呢!先前吃乃的时候都不冲我笑,却冲他姑姑笑了!” 刘金釧话没说完,却见襁褓中的小婴儿不仅朝杨若晴这笑,还挣扎着从襁褓中伸出两只小嫩手,手掌心抵在一块儿朝杨若晴这个方向连拱了好几下。 “呀呀,这是做啥?给他姑姑作揖吗?” “像是拜年,可这还没到过年呀,等到过年的时候你给姑姑拜年,磕头,好不好?你姑姑为了你出生,守了一宿……” 刘姨妈和刘金釧的各种解读,杨若晴都没听在耳中。 她跟那孩子目光对视间,有种奇妙的感觉于心头滋生。 这孩子,更像是在跟自己这里道谢呢。 谢我啥? 难道,谢我在梦里的那一丢?直接让他越过其他孩子的头顶给丢进了屋子,得到了这仅有一次的转生机会? 杨若晴被自己的这个猜测给震惊到了。 她努力压在心里的震惊,俯下身来轻轻捏住孩子的小手,摩挲了两下。 “好孩子,你跟我,跟我们老杨家有缘分呢,好好睡觉,好好吃乃,好好长大,你爹娘疼你,姑姑也疼你。” 一番话说完,小孩子又笑了,笑的眼睛清澈有神。 …… 直到康小子过来请刘姨妈和杨若晴过去院子里落座吃席面,杨若晴才离开。 临走前看到刘金釧把孩子抱到了怀里,解开上衣准备再次喂食…… 这温馨的画面也让杨若晴心下生出颇多的感叹。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死是结束还是开始? 从前对这些问题想不透,如今,她心中突然就有了答案。 生就是死,死也是生,生生死死,不息不灭。 四房的酒席非常的丰盛,看得出添了孙子这件事,让四房上上下下都振奋不已。 办的席面更是下了血本,虽然时间方面有些匆促,毕竟从孩子落地到众人吃席,前后不过三个时辰。 也就是六个小时。 但是在这六个小时的准备时间里,四房的席面丰盛程度一点不弱于上回五房精心准备了许久的孙子满月礼。 甚至,杨华明还专门在村里一户缺钱严重,急着卖家里看家护院狗的人那里买了一条狗回来。 在院子后面的老杨树树杈上给剥了,生姜大蒜搞里头一锅炖起。 对于这道菜,庄户人家很多人都很时兴,尤其是每年进了三九天就开始寻思着搞狗肉火锅吃,说是吃了不怕冷。 所以每年到了冬天天冷,养狗的人家都对自家的狗盯的很紧很紧,生怕被外人给谋取下火锅了。 这些人,保护着自家的狗,但是当酒桌上出现了别人家的狗肉,那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大口的吃喝。 但是对于骆家来说,不一样。 骆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即便是年纪最小的团团和圆圆,大家从不碰狗肉。 杨若晴自己那就更是了。 她喜欢狗,尤其今天四房买来的这条狗,是村里某户人家的看家护院的狗,对于这种忠心耿耿的狗,杨若晴是不忍心下筷子的。 但是这狗命不好,主人家都舍得卖它…… “晴儿,尝一块吧?这狗肉炖的老酥软了,香香辣辣的下饭呐!” 坐在杨若晴身旁的曹八妹碰了碰她胳膊肘,说。 杨若晴摇摇头,“我不碰那个,我吃点别的。” 刘氏也在席间,刘氏吃得格外的欢快。 她拿着一块狗骨头啃得津津有味,边吃还边跟杨若晴,以及同桌的妇人们像说平时村里那些趣事那般道:“这一钵狗肉这么好吃,一口就能嗦下一大块软烂的 肉,你们却不晓得这狗来的可费劲了呢!” “咱个费劲法?” “肯定是剥皮拾掇那块费劲,对吧?” “嗨,那块费劲还是其次,主要是这狗啊,来的不容易。”刘氏道。 “老刘家养了两条狗,你们都是晓得的吧?” “一条是家里看家护院两三年的大黄,大黄是母狗,年前生了一窝小狗,卖的卖送的送,家里就留了一条小黄。” “小黄如今长大了,老刘家寻思着把小黄卖了换钱,大黄留着接着下崽。” “我家老四去找老刘家买狗,原本说好三百文钱买小黄,小黄躲起来,死活不肯出来。” “老刘家两口子拿着棍子和粪叉子满院子撵小黄,小黄吓得都尿了,呜呜呜的躲到它狗娘大黄胯下去。” “我家老四看不下去,说实在不行就算了,不买了。” “这老刘家舍不得退钱,还是撵,抓,搞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那狗娘大黄看不下去了,竟然跑出来,自个钻进了我家老四带去的铁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