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说话的!”
夜一连忙起身,整了整衣裳,快步跟了出去。
而这一回,鲍素云并没有阻止,而是很欣慰的看着大宝和夜一走远的背影。
看着这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都是他们五房的,鲍素云心里觉得格外的温暖,踏实,也很自豪。
儿子,女婿,媳妇儿,闺女,别人有的,他们五房也一样不缺。
不仅有孙女儿,又添了外孙,男孩女孩都有,之前盖这新宅子的时候,她还跟杨华洲那嘀咕,说屋子是不是多了点?院子太大,一排排屋子,可家里人丁就他们两口子,外加大宝和绵绵这一双儿女。
人丁太少,而屋子太多,院子太大,总感觉人气撑不起来,这样的屋子容易滋生阴气。
还记得当时杨华洲就笑了,说她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说等将来儿女们都开枝散叶了,这些屋子,估计都只够勉强住。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呢。
等到屋子不够住了,那就再加盖,人就是宝,越多越好!
看到夜一也随着大宝一块儿去了老王家那边,谭氏是既欣慰,又担心。
欣慰,是因为今天是绵绵母子回来,所以五房办饭。
夜一身为绵绵的丈夫,孩子的亲爹,五房的女婿,由他亲自去请梅儿过来吃饭,这排面给到位了。
但担心也是避免不了的,因为夜一跟骆风棠那样,长年累月都是一张冰山脸,谭氏担心这张脸俊归俊,但没啥温度,怕会吓到梅儿。
哎,幸好大宝也一块儿去了,多少有个打圆场的,梅儿应该不会被吓到。
总之,之前没人留意到杨华梅没来的时候,谭氏坐在这里心事重重,焦灼不安。
如今去人接梅儿了吧,谭氏坐在这里依旧是心事种种,焦灼不安。
哎,这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啊!
老王家新宅子里。
壮壮在院子里玩玻璃球的游戏,院子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这样他就出不去,活动范围始终被局限在院子里。
杨华梅在灶房门口的地上垫了一块麻线袋子,正在剁一些比较粗老的白菜叶子,萝卜菜叶子啥的,准备待会再抓点稻壳米糠啥的一块儿兑水搅拌搅拌,然后端去喂鸡。
把鸡喂好了,才能生蛋,她的宝贝大孙子壮壮才能吃上蒸鸡蛋,荷包蛋,炒鸡蛋,糖心蛋……
当村口那边传来炮仗和烟花的声音时,正在往玻璃球的壮壮那是毫无知觉,依旧埋头继续玩他的玻璃球。
正在剁菜的杨华梅却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仰起头望着天空。
这大白天的,炮仗就炮仗呗,还搞烟花,啥玩意儿都看不见,真个是烧钱呐!
杨华梅在心里吐槽着,然后将一片飞溅到脚边地上的白菜杆子捡起来重新扔到麻线袋子里,接着剁。
不剁碎一些,待会鸡们啄起来弄得到处都是,也老麻烦了。
很快,身后院墙外面就听到脚步声,还有妇人们说话的声音。
这节奏,杨华梅老熟悉了。
每回村子里不管谁家有点事儿,甭管红事还是白事,村里的很多条路口都能响起这样的声音。
毕竟,这年头喜欢看闲事的人一抓一大把,再联系上先前那震耳欲聋的跑掌声和烟花声,杨华梅也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起身往院墙这边来。
院墙勉勉强强一人高,杨华梅站这边刚好露出个脑袋来。
果真,她看到村里几个妇人正结伴往村口那边去,边走边兴奋的谈论着什么,有的背上还背着小孩子……
杨华梅本想跟她们打听下这是要往哪去,干嘛去。
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她有自己的骄傲,跟这些无所事事的长舌妇不一样。
正当杨华梅准备将脑袋缩回去的当口,其中一个妇人却喊住了她。
“壮壮他奶,你咋还在这里呢?”
杨华梅一愣,有些不高兴的回那个妇人:“你这话问的怪异,这里是我家,我不在家里该在哪?”
那个妇人愣了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让杨华梅误会了。
于是她笑着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老杨家五房放炮仗和烟花呢,不晓得是有啥好事,大家伙儿都往那边去看热闹去了,你咋还能在家待着?不去瞅瞅吗?”
听到这话,杨华梅也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
啥都望不到。
而且炮仗的声音已经停歇了,接下来是烟花的声音,还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