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一瓣儿橘子,甜滋滋的,她这才去了洗浴房洗漱。
还没洗完,刘氏就风风火火找过来了。
“晴儿,你在睡觉不?”
“就算在睡,也被你给吆喝醒了。”
杨若晴慢悠悠出了洗浴房,双手交缠在一起有节奏的轻轻搓揉着,朝刘氏那调笑。
刘氏一阵风似的冲到杨若晴的跟前,鼻子突然用力吸了几下,“好香,晴儿你手里抹的是啥?”
“护手霜,山茶花味儿的。”杨若晴说。
“啧啧,你这日子过的可真精细,我咋感觉我就是个假女人呢?”刘氏伸出自己一双粗糙暗黄的手,长长的指甲盖里都是黑泥。
杨若晴莞尔,“四婶可以进洗浴房去脱光衣裳检查下,看看自己到底是女人还是汉子。反正,棠伢子不在。”
刘氏老脸一红,瞪了杨若晴一眼,“几个娃都生了,还用脱了检查?妥妥的女人!”
杨若晴往桌子那边走,同时问刘氏:“四婶,你这急吼吼过来找我是有啥事儿?”
刘氏紧跟了过来,“当然有,而且还很劲爆呢!”
“哦?说来听听。”
“永松和永柏吵架啦,要不是你四叔五叔他们去的及时,差点就要打起来你!”
“啊?这么快就矛盾碰撞了?那现在又是啥情况?”
“你五叔把永柏带回了你爹家,你爷和四叔他们留在永松那边调解呢。”
……
杨若晴跟王翠莲那打了声招呼,和刘氏一起来了隔壁娘家。
此时,日头已下山,天色微暗,有农人扛着农具,牵着老黄牛从门前大路上走过。
比起温顺的老牛,旁边的小牛犊子则显得雀跃活泼许多。
“有娘的孩子像块宝哇,瞧瞧,这小牛都一样,多欢快!”
刘氏看到眼前这一幕,突然就有感而发。
“那永松就是为了永柏住那屋子的事儿起的冲突,这要是你二伯二妈在世,永柏回来热茶热饭的伺候着,至于这样?哎!”
得,从来没念叨过杨华林还有杨氏这对已故的二哥二嫂半点好的刘氏,竟然破天荒的唏嘘了句。
杨若晴轻轻点头,娘老子在世,哪怕自己头发花白,都还觉得自己是个宝宝。
杨若晴和刘氏到达杨华忠家堂屋里的时候,发现老杨头和杨华明他们也都回来了。
除此外,杨永进杨永智杨永青兄弟一个不落,而杨华忠呢,再一次要求小安将他连人带摇椅搬到了堂屋。
除了孙氏和小安母子俩一直守在杨华忠的摇椅旁,每看一眼他的伤腿就担忧一次,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杨永柏的身上。
尤其是老杨头,更是把杨永柏叫到了自己面前,双手紧紧抓着杨永柏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孙子。
“打着你了吗?有没有受伤啊?”老汉问。
杨永柏眼睛里都是血丝,一看就是火气上涌留下的,而脸色却异样的苍白。
胸前衣领口皱巴巴的,有一颗扣子还被扯掉了。
显然先前在那边,他跟杨永松齐了争执,还伴随着肢体上的碰撞。
杨永柏很不习惯被老杨头这样抓在手掌心里询问伤势,搞得就像小时候跟别的小伙伴玩泥巴玩打起来了,哭哭啼啼的回家找爹妈告状。
那是没有出息的行为,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那样。
“我没事儿,没打起来。”杨永柏挣脱开老杨头的手后,往后退开好几步。
杨华明说:“就拉拉扯扯了几下,我都看到了,确实没打起来。”
老杨头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候谭氏坐在旁边铁青着脸开骂了:“永松两口子到底啥情况?咋两个人合起伙儿的欺负咱永柏?要真是想玩人多欺负人少的把戏,咱可就要把丑话说前头了!”
比人多?
老杨家最不缺的就是男丁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杨永松给淹死。
“奶,这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杨永柏背对着谭氏,闷声说。
谭氏扯起嗓子:“咋就不能提?我们是为了你好,是心疼你被欺负了……”
杨永柏拧眉:“我晓得你们都是为我好,但这事儿也没多大个事儿,就这么着吧,我先回去了。”
他的手臂被老杨头一把拽住:“你这是要回哪去?”
杨永柏说:“我回老宅去睡,我爹娘以前那屋。”
自己的屋子再残破,那也是自己的屋子,睡在里面心里踏实,不会像今天这样被屋子主人指着鼻子骂。
“你之前说要住你嘎公家,你那屋子都没收拾,你咋住?”老汉又问。
杨永柏自嘲的笑了声:“不用收拾,我又不是没睡过大街和茅厕。”
高利贷追得很紧的那几天,他一个人在外面东躲西藏,只要是个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