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随后她又说:“哎呀,这要是被陛下知道,又得说我胡闹要罚我抄写经书了。” 念影蓦地笑了笑。 她道:“拜师是我本能意愿,既然来了,就该自然地与师兄师姐相处。” 列盈道:“虽是这样,但你比我年长许多,以后还是顺着师姐师兄他们喊我盈盈吧,别再喊师姐了,听得我别扭。” 念影笑道:“那你也喊我念影。” 列盈朝她做了个扑蝴蝶的动作:“遵命,花神大人。”紧接着她又说,“一会儿我们做些点心,等师尊回来刚好能吃上。” 萧阳咂嘴:“就你这手艺,不怕把人吃死。” 列盈白了他一眼。 月沉吟今早就去了皇宫,要同女皇商议要事。念影听楚素说他鲜少去皇宫的,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他回来得很晚。 一直说要等着他端点心给他吃的列盈都睡着了,只有念影独自在门前等。 她并非乐意等,是萧阳又拿了些珍酒出来,她便倚在树上品酒。 月沉吟遽然出现,她被吓了一跳,急哄哄从树上跳下来,又忙着藏起手里的酒,动作慌慌乱乱,还被树枝勾了头发,模样好不雅观。 “……” “师尊。”念影乖乖巧巧站定在原地,“事情忙完了吗?” 细雨傍晚方停,地面湿润,月沉吟的每一脚都踩得格外重。 梅香弥漫在整座宫殿,沁人肺腑。 “梅林的那些朱砂梅都花开了吗?”他蓦地问。 念影道:“今早便花开了。盈盈说这花自移至起就不曾见花,有些奇怪。” 月沉吟从一旁折下一朵紫荆花,似有若无地多看了几眼念影。 他想起了……在无垢山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她静立在那株素心梅旁,正仰头欣赏着云妄帝君豢养的两只玄明鸟,潋滟神韵,轻云笼月。只是远远一眼,就令他着了魔,百般念想。 他一直等待着那个能令寒梅盛开的人……没想到真的是她。 “师尊,你怎么了?”念影轻轻唤了声。 月沉吟收回混乱的思绪,略微回答了下她方才的问题:“回皇宫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我阿姐回来了一趟,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他看了看念影,转身朝里走去。 念影将没有喝完的酒抱在怀里,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应该怎么开口说那个术法的事呢? 念影现在才发觉自己来的这几天把正事给忘了,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学艺来的,净全混忘了。 月沉吟走了几步,骤然停住—— “念念。” “嗯?” 他淡淡看向念影,眼中却绞着极其不对劲的复杂情绪,轻声问:“你……可有心仪之人?” 念影摇头:“不曾。” “寂含呢,你不喜欢他吗?” “我与他都不熟稔,岂有喜欢之意。” “那,折栩呢?” “折栩和我是朋友,但谈不上喜欢。” 月沉吟神情里的笑意一闪而过,迟缓地再次迈动了脚步。 念影蓦然反应过来:“师尊怎么知道我和这两个人认识的?” 他诚然说:“听素素提起过。” 确实是从楚素那儿知道的。 念影没有多想,去厨房拿了列盈和楚素准备的点心给月沉吟。 他似乎不太喜欢甜食,只略吃了几口。她离开前,他同她说:“明日你早些来书房见我,我有话跟你说。” 念影不明所以,呆愣地应了声“好”。 睡前她还左思右想,莫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好像没有吧? 列盈他们不是也整天胡闹来着吗,他管都不管的。 念影此时恍然察觉,她竟无端地害怕他。 在尘世的寥寥数年,她没有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感觉,哪怕是帝君与雪神,也只有浅浅的敬意,她多次上无垢山,每每面对帝君时都无比地端正自然。 想得太多,以至整夜没睡好。 加上一阵阵地狂风惊雷,扰得人实在不能安静入睡。 翌日清早念影就去了月沉吟的书房。 他正在翻阅书文,念影轻手轻脚地走进,喊了他一声。 他略看了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