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影凝望着他,久未出声。 月沉吟暗自讽笑,她对他满心戒备,甚至都不愿多说一句话。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眼里只装着他、心里只念着他呢。 她明明是很喜欢他的…… 这样的淡漠,他承受不住。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心性难改,他爱他几乎疯狂,他更想能一直将她困在身边。 “念念。” 月沉吟嘴边浮起笑意,蓦地问:“你——见过灵渊了?” 念影面上微微一僵,眼皮不自觉连着眨了好几下。 她不太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神情,尤其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 月沉吟在她唇边印下一吻,低声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念影诚然道:“他说喜欢我。” “还有呢?” 念影反问道:“你们不是认识吗,为什么不去问他?” 他笑问:“那你呢,你对他的心思是怎么样的?” 念影脸色发青,甚是恼然。他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委实可笑。 月沉吟没受控地冷笑出声,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带着几分警告说:“你可以不和我在一起,也可以躲我避我。我现在不逼你。” “但你若与旁人靠得太近,我一定会杀了他,再把你关起来。” “不要存其他的心思。” “你若想逼我,我会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念影推开他的手,心底生恶。 “你滚。” “别碰我。” 月沉吟用力拽住她的手臂,“那你就好好看看,我能不能碰你。”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是坏人,那就该一路坏到底。 纱帐垂落,念影再度被拉进了深渊之下。 夜浓如墨,月沉吟抱着怀中的人,毫不知倦。 喘息声维持至夜半五更。 长久的纠缠令念影身心乏倦,沐浴过后月沉吟抱着她上榻,只稍一闭眼,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月沉吟在窗前站了片刻,本是想先去处理惘荼的事情,却又不舍得在这个时候离她太远。 哪怕她是厌恶他的,他也希望在每一次行事后都还能紧紧拥她入怀。 月沉吟轻轻叹息一声,躺回榻上。念影这会儿背对着他,手紧攥床被,眼尾处都是红的。 这一次她没有那么乖巧,似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恼意,还不停说些气话招惹他。 令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她不止一次提到灵渊。 她是他的人,是他的妻,她怎么可以躺在他身下去提别的男人。 他没有了先前的怜惜和温柔,莽撞顺了自己的心思,甚至在她落泪时都不为所动,只令她背过身,命自己不去看。 他舍得让她伤怀么? 自然是舍不得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心性。 月沉吟从后抱住她,在她侧颈轻轻啃咬了一口。 念影太累了,睡得深沉,呼吸平稳,毫无反应。 他便松了手,又生怕自己会再忍不住,往外边躺开一些,拉开了一点距离。 然而一阖眼,就觉察到身旁的人动了动,似是醒来之态。他正要开口问是不是哪里不适,念影猛地翻过身,平缓自然地伸过手来轻轻抱住他,将头埋进他怀里。 “念念?”月沉吟轻声唤了唤。 念影没有出声,额头抵在他胸口,像是小狐狸似的蹭了蹭。 月沉吟控制不住去吻她,心心念念的,是从前那无数个日夜。 她明明这样在意他,明明这样喜欢他…… . 念影醒来时并无太大的不适感,身子的乏倦昭示着月沉吟昨夜的荒唐和疯狂。 她从他怀中退出来,翻身背对住他,脑子想起幽染枫曾说过的那句话—— “听闻冥帝大人娶了一位神女为妻。” 方云阁的店主,和昨夜碰见的惘荼,都自然而然地称呼她为——“夫人”? 这一觉醒来,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幽染枫的消息多来自于幽州,他王祖父与祖母身份非凡,若说知晓许多三界旧事、甚至是与月沉吟相识,都是说得过去的。 所以这件事情是真的,而只有他娶的那一位女子,才有资格被他下属恭敬尊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