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风遥：
气氛有些许的沉默。
鹤松宁默片刻，语气平直：“知阁主，我想要与你单独说话。”
“？”
知珞虽疑惑，但她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你退去。”
燕风遥从善如流地微微屈：“是。”
他唇畔还带着意，春风拂面，路过鹤松宁时，高高的马尾随着步伐尾微扬，脊背挺直。
和在修仙界，盛时刻的长枪少年一样的风采。
门关闭。
鹤松宁定了定神，面色凝重：“知师妹……你为何在斩仙阁？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知珞看了他一眼：“前阁主要杀我，我就杀了他，他的东西我自就继承了。”
鹤松宁紧绷着的脸终于舒缓：“……原来如。”
静默一会儿，他来。
“我真怕知师妹误入歧途，成了魔头了呢。那一定得经受很多苦楚。”
知珞低头剥开橘瓣，声音古井无波：“那又如何。”
“……什么？”
“我说那又如何。”
知珞看向他，鹤松宁这发现，他嘴里的知师妹，眼睛是剔透的琥珀，与其说是善良的温润，不如说是真正的澄净。
澄净到在乎自己的感受，似乎世间善恶于她而言有任何区。
他在乎的世间评判的标准，她并不在意。
他以为的善人作恶需要经历的苦楚，她绝不符合，因为她本就不是善人。
鹤松宁的神色逐渐平静，他对上她的视线。
“……知师妹，各方以为你是为了捕捉燕风遥，进入魔界，或许有些人还认为你将在魔界对抗魔修，成为道标。我知道你成为斩仙阁阁主并非全主动，可要是那些修仙门派得知事……我无法想象那群人会说什么。”
知珞奇怪地瞅他严肃的脸。
这跟她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会妨碍她的目标吗？似乎不会。
知珞：“你的话很奇怪。”
鹤松宁：“……”
知珞认真地挑他方的形容的刺：“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不能称之为重要。”
……不重要吗？可是，修仙者应当以善为主，不求处处伸张正义，至少对自己有所要求。
鹤松宁却忽察觉到她言语间透露的与众不同的诚恳，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有点失去耐心了：“总之你不是来杀我的，也有人跟在后想要对我不利。”
鹤松宁回过神，微微一顿：“当。”
“我知道了。”
这是她认为的“重要”的事。
知珞满意地点点头，跟完成了任务似的，站起，径直走向门。
像是嗓子被堵住，鹤松宁在她快要走去之前，骤声：“……那我能知道知师妹接下来会在魔界做什么吗？”
“想要做什么呢？”
他想要知晓她到底在哪一方，世人皆有善恶，有善人恶人，也有亦正亦邪之人，亦有改变本性之人。
心中有尺，每个人皆是如，总有一条衡量自的线。
知珞：“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想了想最近的事：“唔……现在是要去参加宴会。”
不过是不是迟到了？
知珞打开门，看见一脸焦急的主管，默默想到。
……这不是完全有明白他问的隐藏含义吗？
鹤松宁有些无奈。
但是倒是懂了一点。
知师妹，完完全全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在乎自我感受的赤诚之人啊。
对她有威胁就杀死，对她有益处就留下。
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本性，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评判，她不在意的东西，她一眼都不会停留。
……怪不得翊师妹天天说她是木头呢。
仅仅是不在意人在意的外在之物，所以显得想法与人不同而已。
这样一说，或许觉得知珞与善对立，可是她又不是那些真正自私自利、充满功利性、手段不光明的污浊之人。
并且斩仙阁现在的确不像从前那样作恶多端。
他很冷静地析着。
知师妹很诚实。
明明这么诚实，他却有些摸不清知师妹会在魔界做什么了。
鹤松宁在原地停了停，走了去。
主管与其他四人早就簇拥着阁主远去，燕风遥等在外面，一直看着知珞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他转过头，对等待的鹤松宁说道：“走。”
鹤松宁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