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群没有修为的人很容易。
杀一群修为比自己低的人也很容易。
知珞抬脚, 快要入涂家大门，蓦地被涂蕊七拉住。
她回过头，涂蕊七脸色镇定：“涂宅周围有很多百姓, 如果我们动静太大, 也许会落下口舌。”
知珞：“可是是他们先要杀我们的。这叫复仇。”
她顿了顿，也许是为想到涂师姐的作风，加了句：“是正当的。”
涂蕊七惊讶了一瞬。
毕竟知珞以前可不会想到这一点。
她摇摇头：“不是, 我们需要保留一些他们恶行的痕迹，希望知师妹会儿留意一些，不要直接整个涂宅毁灭, 还要留几个活的证人。我无所谓，但是知师妹你不能被流言中伤。”
知珞想了片刻，也学她摇头：“我也无所谓。”
“我知道知师妹你也是真的不在意……”涂蕊七笑了下, 轻声细语地讲道, “可是抱歉, 我无法接受。是我不想传知师妹你的任何不利的言论, 也许没办法全部控制住, 但我想尽我所能减少。”
“唔……没关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们踏进涂家，这里的人，不论是下人还是主管，不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都被知珞束缚在原地，木桩子似的立在地, 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稍片刻。”涂蕊七温声道。
她始熟练地探查涂宅, 并将证据一一收录, 还有审问一些有用的人。
作为剑门首席，她的话术不弱, 跟燕风遥比起来，涂蕊七的话语会少几分攻击性，也会少很多陷阱，更温和。
但不代表会作用减弱，有时候在她那种职位，她这种温和又会绕圈的才更好。
知珞一个人待着，宛如一个着砍人的刽子手，左右望了望，又无聊地望着天空发呆。
还有多久才能杀人。
她看向几步远的一个仆人扮的男人。
知珞一直看。
僵立的男人额头逐渐冒汗，甚至睛瞳孔微颤，劲往相反的向瞥，留给知珞一大片白，过了会儿又始流泪，面部肌肉始抽搐。
犹如一具还有意识的尸体，恐惧着一旁虎视眈眈的秃鹫。
涂蕊七过来时，看见的就是知珞神，一个人被她盯着，浑身下都透露着“好可怕好可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气息。
“……”
涂蕊七的脚步顿了顿，知珞就看过来，睛似乎有些发亮。
涂蕊七清了清嗓子，“知师妹，涂家在这里似乎风评不好。我仔细探查过一番……有些人也残害过无辜百姓，我想我会去找到并补偿那些无辜的人，至少给予一些钱财——用涂家的钱。”
她神色有些黯然，这是她忽略的事情，曾经也没有想过涂家会做到这种地步，如此没有底线。
也就是说还要。
知珞还没有露略微郁闷的表情，涂蕊七就继续道：“不过涂竹这类确定的人，应该可以解决了。”
涂竹在后门的位置，他被束缚在原地，一见到涂蕊七就张口求饶，偏偏不能动弹，显得异常滑稽。
知珞抽剑，正要干脆利落地收割性命，又一停，看向涂蕊七。
涂蕊七保持着微笑：“？”
知珞收起剑，“你来。”
“……”
涂蕊七杀掉涂竹，那个男人的惨叫骤然消失。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无聊，知师妹要不去书房坐坐？我处好一切，再来告诉你，解决一些该杀的人。”
知珞：“随便。”
涂蕊七含笑看着她离去，回想起才的一幕，原本杀了亲人，还是有些酸涩的心脏柔软了一些。
她了解知珞。
知珞大的善意，就是让你自己报仇。
涂蕊七再看了一涂竹，忽然发现他居然都这么了，看久了，竟然有些陌生。
她也快想不起小时候在涂家的日子——或许是她故意遗忘。
忽的，涂蕊七呼了一口气。
涂家有许多事需要善后，有些事不得不需要一些活人询问。
有感情才会失去智，现在的她连怒气、被亲人背叛的恼怒都没有那么浓重，甚至能够性地思考，有条不紊地处一切。
衣摆微动，涂蕊七向院子深处。
地男人的尸体死不瞑目，睛瞪大，似乎震惊不已。
……
让了人头的知珞进书房。
书房似乎被人翻箱倒柜过，乱得很，她也没在意，踩着那些杂乱的书坐到凳子，翻随身带的剑谱。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