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是彻底服气了,幽王殿下才是个多大的小崽子,平日里更是温文儒雅知书达理,更是皇子中难得的宅心仁厚,突然变得会砸人家铺子,还不是你韩佑将殿下带歪了。 “自求多福。” 冷冷的说出了四个字,文武转身入殿了。 韩佑紧随其后,跨入门槛旁光一扫,除了御案后面色平静的天子外,终于见到了搞事的人,监察使李玉帛。 韩佑还没怎地呢,刚走到大殿中间连礼都没行,站在右侧的李玉帛竟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学生韩佑…” 没说完,天子双眼望着御案上的奏折,打断道:“莫与朕说,与李监察使说。” 韩佑一脑袋问号,什么意思,和他说啥啊? 李玉帛向前迈出一步,挺大的岁数中气也足,毕竟是职业喷子。 “韩佑,你还不请罪!” 韩佑直起了腰,看了眼天子,又看了眼老太监,前者低头看奏折,后者低头看着并不存在的老…反正就是低着头。 “到了御前,你还妄图百般抵赖不成。” 李玉帛来到韩佑面前,身上,似乎散发着光,不算高大的身材,似乎拔高了几分,那暗黄色的官袍,愈发刺目。 韩佑还是不吭声。 李玉帛冷笑连连:“本官虽与你素未谋面,却知你是个何种心性,今日陛下殿中,本官在殿中,看你这心思魑魅之徒如何狡辩。” 韩佑依旧不吭声,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 见韩佑那八风不动的模样,李玉帛还给自己说生气了,呵斥道:“劣迹斑斑,在京中飞鹰走马,曲意奉承,成了王府西席,趋炎附势,蛊惑幽王殿下,为非作歹,欺辱京中商贾,见子知父,本就听闻你爹这京兆府尹滥用私刑…” “你爹上梁山,你妈逼的。” 被塔尺到逆鳞的韩佑满面冷色:“你想整我,可以,别带着我爹。” “本官监察使,监百姓、监商贾、监吏、监百官。” 李玉帛满面的伟光正,朗声道:“莫说你爹是三品大员,便是二品,一品,若是为非作歹,本官也会仗义执言义不容辞!” 韩佑突然压低了声音:“你认识吴勇吧?” 李玉帛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明白了。” 韩佑微微一笑,确定了,吴勇的狗,不止确定了这件事,他还确定眼前这老头水平一般,能力有限,不足为惧,直接来个简单粗暴的就行,都犯不着浪费脑细胞。 “陛下,草民无意间搜集到了一些证据,铁证如山,骇人听闻,与李阴…不是,与李玉帛有所关联,想要呈交陛下。” “你说什么?”李玉帛气的吹胡子瞪眼:“本官两袖清风,为人正派,哪里来的所谓证据,你莫要血口喷人。” “哦?” 一直批复奏折的天子终于抬起了头,望向韩佑似笑非笑:“监察使检举揭发,不稀罕,有人向朕呈关于监察使的罪证,罕见。” 李玉帛也不惊慌,朗声道:“陛下莫要听这小儿胡说八道,微臣从未有过贪赃枉法之事,家中更是清贫如洗,哪里会有什么罪证。” 韩佑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对天子说道:“可容学生将罪证上前呈于陛下。” 天子被勾起了兴趣,微微颔首。 韩佑快步走了上去,伸手入怀一张银票放在了御案上。 天子愣了一下,随即吞咽了一口口水,望着银票上长长的数字喃喃道:“个、十、百、千、韩爱卿、韩兄弟…” 揉了一下眼睛,天子咧着嘴:“二十五万贯?!” 还好这俩鸟人都是低声交谈,李玉帛也是嘚瑟,没往前走就站在大殿中央,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结果导致什么都没听清楚。 韩佑微微一笑,低声道:“挂在韩忠君名下,这人不存在的,和钱庄说是南州豪商,凭着银票就能取,剩下五万贯过几日送到宫中,陛下您觉着这罪证,算铁证吗?” “铁,太他娘的铁了!”天子竟然下意识搓了搓手:“铁证如山呐。” 一旁的文武连忙咳了一声。 天子恢复了几分理智,第一时间将银票抓了起来,扯开玉带准备将银票塞在裤裆里。 韩佑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王海有这习惯,看来军伍都这样。 文武又咳嗽了一声,天子这才反应过来太失态了。 “掖好!”天子联邦将银票塞在了文武的裤裆里,还拍了两下:“莫要丢了。” 文武傻眼了,往哪掖啊? 韩佑之前的担忧果然是对的,天子就是个不要脸的货,银票收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