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泠禾接过酒,再抬头,江蕙可已经灌下去了一口。 “啧,不好喝。” 苏泠禾也将瓶盖打开,喝了一口,有种从喉间烧到胃里的感觉。 她眼里满是难过却轻轻勾起嘴角,暗叹原来是这种感觉。 江蕙可提着酒瓶接着坐回地毯上,看着苏泠禾问道:“小禾,你难过吗?” 苏泠禾一愣,她不太会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也不习惯把自己的感受直接说出口。 听到江蕙可那么一问,她索性又灌下一口,还是意料之中的不习惯,但是她竟然莫名地感觉到一阵畅快。 她抬眸看向江蕙可,开口:“难过。” 江蕙可这会儿灌了好几口,眼睛湿润了,也许是被辣得,也许不是。 “我也好难过。” 江蕙可这回情绪高涨:“小禾,我知道白谦明有个喜欢的人,我看到了他桌箱里的那些画了。” 她顿了一下:“不一样的神态,不一样的衣服,但都是那个人。” 江蕙可瘪嘴,抬手又喝了一口。 “我上次还看到他送那人东西,他看起来很开兴,和平常跟我们相处的开心不一样。” 江蕙可垂着头,手搭在膝盖上:“一点都不一样。” 苏泠禾张了张嘴,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口又一口地灌酒。 江蕙可的下巴搭在膝上,抽搭道:“他走了,我难过什么啊,他都不喜欢我。” “我就算表白了又怎么样,明明就知道他不喜欢我,说了还不是给他添烦恼。” “走就走呗,不就是看不到了而已,看不到我就不会难过了。” 苏泠禾这会儿已经喝完一瓶了,有些晕乎乎的,她把空酒瓶拿起来晃了几下,放在一旁,抬头四处望去,看见了江蕙可提进来的酒箱。 她起身摇摇晃晃地往那走,抽了一瓶酒打开之后,走到江蕙可的身边坐下。 “小可,也许看不到,心里又惦念着,是最难过的。” 苏泠禾这会儿觉得胃有些难受,但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还有,差一点就能在一起的,也很难过。” 江蕙可的头靠到苏泠禾的肩上,喃喃道:“是啊,为什么要走啊。” “我一点都不想他们走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江蕙可喝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蕙可将人扶到床上,自己坐在沙发上喝酒,胃里烧着,她却仿佛自虐般地一口又一口。 许京辞站在酒店的阳台上,能大致看到旁边的苏泠禾她俩的房间透出来的光,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但是她们房间的灯还亮着。 许京辞在阳台看着,拿起手机给苏泠禾发消息。 但是苏泠禾只顾着喝酒,手机被扔到哪个角落里都不知道了。 许京辞的心里被揪着,眼神直直看向那房间里透出来的光,好像这光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外公”两个字,许京辞的心里一沉。 “喂,外公。” “我去看过你妈了,情况还行,只是阿辞,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再过两天吧!” “许京辞,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小姑娘,但是你终究是要走的,再拖延时间,也是要走的。” “阿辞,你们可能差了一点缘分。” 许京辞看着那时强时弱的光,应该是有人在窗前走过,他咬紧牙关,垂了垂眸。 “外公,我知道了。” 苏泠禾房间的灯亮了一夜,许京辞也就在阳台站了一夜。 许京辞离开这天,三人都来机场送了他。 白谦明站在最前面,用拳头锤了一拳在许京辞的肩膀上。 “你都要走了,打一拳试试,手感还不错。” 许京辞也没计较,白谦明的声音又低了一些。 “这次走了,估计咱们两也得好久才能见上面了,你一切平安。” 许京辞点头,走向了苏泠禾和江蕙可的面前。 江蕙可见他走过来,再看他满心满眼的就只有苏泠禾,自然知道他俩有话要说,自己识趣地走开了。 许京辞踟蹰了一会儿,苏泠禾也望着他不说话,怕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留下来。 还是许京辞先开口:“对不起,这回又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