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罗公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皇上盯着奏折出神,微叹了口气,道: “皇上,李统领来了。” 昭宁帝扔下奏折,道: “宣。” “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可有消息?” 李崇低头犹犹豫豫的道: “回皇上,还……还是没有消息。” 顾堂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拍了下桌案,低声喝道: “这都一月有余了,还没找到,都干什么吃的?” 李崇连忙道: “皇上息怒,实在是线索太少,微臣……” 顾堂摆了摆手,道: “再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活要见人……” 顿了顿,顾堂微叹了口气,说,“死,要见尸。” “是。” 李崇忙应着退了出去。 顾堂惆怅的叹气: “简直放肆,偌大都城尽是些无用之人,竟然让贼人钻了空子,这叫朕日后如何向叔父交代。” 罗公公给他换了杯茶,说道: “皇上不必太过忧心,楚南王武艺精绝福大命大,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但愿如此。” 顾堂拧着眉头,对罗公公说道: “罗远,传朕口谕,此事由大理寺全权负责,刑部辅助,务必彻查到底!” “是。” 殊不知,被他念叨的某人正悠闲的坐在房顶,一手揪着片叶子,一手搭在支起的一条腿上,看着小美人准备午膳。 陆清绾瞥了他一眼,这人的气质总是令她感觉很危险,时好时坏的,就比如现在他手中把玩着的叶子,好像不是叶子,而是一把飞刀一样。 用那片叶子吹了一首小曲,顾辞修长的手撑着下巴,微勾起唇角问下边忙碌着做饭的陆清绾: “小美人,我在你这养多久了?” 陆清绾略思索了一下,道: “一个多月吧,记不住了。” 顾辞挑了挑眉,已经这么久了啊…… 良久,他坐起身,迎着暖阳伸了个懒腰,翻下屋檐,轻盈的落在陆清绾旁边,说: “有酒么?” 她瞪着他摇头,一边嘟囔:“一点都没有个病人的自觉。” 一边甩手扔给他几个铜板: “自己去买。” 顾辞掂了掂这几个铜板,转身的时候无声的弯了弯唇,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小姑娘成天管这管那,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的,顾辞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的往最近的酒家走。 怎么办呢,他有点不舍得走了,突然觉得这样疲懒的日子还不错。 啧,真是年纪大了啊。 某位未及弱冠的“老人家”一手拎着一小坛四个铜板的烧酒,一手在路边随意扯了根草叼在嘴里,晃荡着回去了。 回了小院,陆清绾已经把饭菜摆在了院中树下的石桌上,转头见他回来,朝他伸手: “剩钱。” 顾辞挑眉,躲过她的手,把酒坛放在桌上,吐掉叼着的草,这才道: “没剩。”其实剩了一个。 陆清绾狐疑的看着他,他又解释: “涨价了。” 见他神色淡然,不似作谎,陆清绾便信了七八分,目送他回房,不一会儿又走出来,也不知道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在忙活什么。 饭后,在陆清绾第五次盯着他手中的酒杯时,顾辞微叹了口气,道: “再看也不能给你,小孩儿喝什么酒。” 陆清绾不满: “我及笄了。” “那就不是小孩儿了?” “喂!” 不满的陆清绾没有看到,他的眼底染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只看到顾辞一口饮尽杯中酒,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陆清绾撇了撇嘴,气鼓鼓的收拾碗筷走进厨房,谁知道顾辞却跟了过来,懒散地靠在门边,叫到: “小美人。” 闻声,陆清绾条件反射的望去,然后俏丽的脸上立马就带了一丝懊恼,顾辞笑了,这个笑容不同于往日的调笑,清澈干净,不过很淡,淡到陆清绾都觉得是幻觉。 “陆姑娘。” 陆清绾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