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事多,柳玥睡得极浅,光怪陆离地做了些梦,天不亮就醒了。春芳陪着她在宫中散步醒神,这才有胃口用了些早膳。 春芳看她吃得少,忍不住劝道:“娘娘还是多用些吧,毕竟······”说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柳玥的腹上。 柳玥混不在意地摆摆手:“吃得少才好,本宫若不折腾一下,恐怕要用药才行了。” 话刚说完,宫门口就响起了喧哗。再接着,一群穿着赤黑官服的男人一拥而进,胆小的宫女已经吓得啊呀了一声,瑟缩着往殿内这边跑了。 柳玥眸子一冷,迅速朝春芳递了个眼神,春芳咬了咬唇,慢慢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玉制的小药瓶。柳玥接过,毫不犹豫地打开,吞掉了里面的药丸,随后,她把药瓶递给春芳:“去处理了,另外帮本宫把那件水红色的金莲纹锦衣拿来。” 很快,那帮男人们便逼近主殿,为首的管事还要再次上前,温如山却及时出声制止:“郑主事,皇上只是下令拿玉芙宫的宫人去审问,并未涉及柔贵嫔娘娘,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郑主事看了眼温如山,到底还是朝他行了个礼,“多谢公公指点。” 温如山淡淡点了点头,径直朝殿内走去,不想这时候大门突然打开,柳玥面色清冷地走了出来。 只见她松松挽了个发髻,只用一根金钗别住,其余再无装饰。一身浓艳凌厉的气势却无人能挡,尤其是她走到阳光下的一刻,身上的水红色金莲纹的锦衣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逼得人不敢直视。 “几位官差气势汹汹地闯入本宫宫中,不知道所谓何事?” 温如山被柳玥清凌凌的声音叫回了神,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轻叹了口气,满脸堆笑道:“奉皇上旨意,着玉芙宫宫人去明镜司问话。皇上说了,只是照例问询,请娘娘放宽心。” 柳玥淡淡一笑,“本宫若不肯呢?” 温如山脸色微变,随即又上前福了一礼:“多事之秋,娘娘心中难郁也是有的。故而皇上才派老奴来劝解娘娘,凡事皇上都会为娘娘做主的。” 柳玥垂眸瞥了温如山一眼:“温公公,本宫知晓您的好意,这厢谢过了。只是本宫有要事向皇上禀报,还请皇上听完本宫的话再做决定也不迟。” 郑主事一听事情有变,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耐烦,他上下扫了柳玥一眼,有些冷冷地开口道:“昨夜皇上亲口圣谕,于今晨拿玉芙宫宫人去明镜司审问。当然,娘娘盛宠优渥,皇上自然格外开恩,不曾让娘娘贵步驾临明镜司。故而,娘娘尽管向皇上陈情,微臣不会阻拦娘娘,只是您宫中的宫人恐怕要先行一步了。” 柳玥眼眸一眯:“先行一步?你这是在诅咒本宫。” 郑主事拱手福了一礼,“微臣不敢。” 柳玥轻笑了声,一步步走向郑主事,然后蓦地拔下头上的金钗戳进脖子上雪白的皮肉里,鲜血霎时蜿蜒流下,格外触目惊心。 “今日,没有本宫的允许,看谁敢从玉芙宫带走一人!” 温如山面色大变,忙扑到柳玥面前大喊:“贵嫔娘娘!您这是又何苦!快快把金簪放下,有话好好说!” 柳玥眼神锋利地瞪了温如山一眼:“本宫是有话要说,只不过只能对皇上说。公公若帮忙,本宫他日定会涌泉相报。若是不帮,公公回去恐怕不好交差!” 温如山满脸为难地看着柳玥,随即转脸瞪了郑主事一眼,怪不得皇上让他前来看着,这帮粗野武夫,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厉害呦。 “娘娘言重了,您且稍等。” 郑主事眉眼一皱,忙喊道:“温公公,皇上有旨,咱们······” 温如山面色一冷,“郑主事,虽说昨夜皇上亲自下令,但咱家亦在场,你不必多说。更何况,郑主事长年效力宫外,怕是对宫闱之事不太熟悉,咱家今日就托回大,替娘娘向皇上陈情一回,还请郑主事行个方便。” 郑主事是军队里磨练上来的,心思是耿直了些,但一个是皇帝的宠妃,一个是皇帝的近侍,一时之间还真不好随便动手。想了想,他重重叹了口气,“既然公公这样说,那本官自然无话可说了。” 今日朝事不多,瑞帝早早便下了朝,把平安脉的太医早就等在了后殿之中。只是他刚把手搭在软枕上,温如山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瑞帝觑了他一眼:“事情这么快就办完了?柔贵嫔她还好吧?” 温如山擦了把头上的汗,“皇上,怕是不太好。” 瑞帝不耐烦地瞪了温如山一眼:“你怎么办得差?” 温如山轰然跪下:“皇上恕罪,本来老奴和郑主事按照皇上的吩咐早早就去了玉芙宫,不料柔贵嫔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