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贵嫔有了身孕,又晋了主位,这几日越发得意起来,不断嚷嚷着让皇上去她宫中。尤其是瑞帝去柳玥宫中时,她总要来叫人,不是肚子疼了,就是脑袋热了,恶心得不行。 柳玥从来不惯着她,霸着瑞帝就是不放。 瑞帝笑她是个小醋坛子,但也没有下她的面子,后宫里还是专宠于她。宫里的女人嫉妒的同时也不免佩服柳玥的本事,于是阿谀逢迎的人越来越多。芳贵嫔不过是怀了个孩子,风头盛了两日,便又狠狠被柳玥压了下来。 芳贵嫔气不过,请安的时候总要和柳玥呛上两句,柳玥也毫不客气,一时之间,宫里人人都知道两人不对付。 只是贵妃不出,皇后不管,两人再怎么闹腾也只是两人的事,头上的贵人只当看不见。德妃这几日看了几场戏,越发厌恶柳玥的娇纵跋扈。于是,她频频在刘太后跟前提起柳玥对芳贵嫔的欺辱,刘太后被缠得烦了,便也想见见柳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后宫里那么多人寝食难安。 刘太后的嬷嬷来传旨时,柳玥有些摸不着头脑,除了那次晋封贵嫔见过刘太后以外,平时并没有交集。而且除非每月初一十五皇后会带着妃嫔轮流到两宫处请安,一般怎么会突然召见呢? 柳玥手指轻叩在桌子上,思量了会儿,慢慢觉出味儿来:大约是德妃在捣鬼,向刘太后告了她的状,说她欺负芳贵嫔,和尚未出生的皇子过不去。 柳玥想了想,便叫了刘玉树来,问起刘太后。 刘玉树皱眉想了想,便说道,“这刘太后原是先帝的刘宝林,在宫中苦熬了多年,一直是个透明人。直到怀了当今圣上后才好不容易得封贵嫔,成了一宫主位。只是也不得宠,这贵嫔一直当到当今圣上即位就变成了太后。刘太后平日里一直很低调,听那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说,是个很和善的人。” 柳玥嘴角微翘,和善?和善能养出当今圣上这么条真龙,还熬成了太后。 “说些本宫不知道的吧。” 刘玉树微愣,随即又笑了笑:“别的奴才确实不知,只是听别人说起,刘太后自圣上登基后,很是关照娘家。刘太后不仅把娘家侄女带进宫封了德妃,还经常让圣上提拔娘家人。” 柳玥微皱了下眉头:“很是照顾娘家人?也就是说她很喜欢德妃娘娘?” 刘玉树点了点头:“大概是吧,德妃娘娘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时间都是在寿康宫的。有些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德妃娘娘的宫殿是寿康宫呢。” 柳玥哼了声:“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你这样一说,本宫倒是有些麻烦了。” 刘玉树笑了笑:“娘娘这倒不用担心,刘太后虽然疼爱德妃,但她似乎不大管后宫的事儿。就算您和德妃对上,只要不是不占理,她一般也不会发作什么。” 柳玥目光在刘玉树身上转了一圈儿,“刘公公似乎早就知道本宫叫你来问刘太后的目的,还真是未卜先知呢。” 刘玉树起身福了个礼:“娘娘谬赞了,为娘娘办事,自然要尽心。还要,有些本事嘛。” 柳玥懒洋洋地笑了笑,“你最好是尽心了。” 柳玥还是第一次来寿康宫,虽然也富丽宽敞,但比起周太后的慈宁宫可差远了。眼前莫名浮现出瑞帝那狭长的凤眼,柳玥摇了摇头,这母子俩啊,还真是······ 宫人见她来,还是挺客气的,马上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迎了她进殿。刘太后安安稳稳坐在主位上,看着四十也许,头发乌黑,脸庞光润,保养得不错。见到柳玥来了,她微微一颔首,“柔贵嫔来了。” 柳玥规规矩矩行了礼:“嫔妾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刘太后笑着冲她虚伸了下手:“嗯,是个懂规矩的。起来吧,坐。” 柳玥刚要起身,坐在太后左首的德妃就轻哼了声:“太后娘娘说得是,这柔贵嫔啊,可懂‘规矩’了。” 柳玥淡淡笑笑,没有做声,捡了右首下面的位子坐了,也不辩驳,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看太后怎么说。 太后神色极淡,“德妃你最喜欢守规矩的人,既如此,为何不多叫着柔贵嫔一起来哀家宫中坐坐?哀家也就能早点儿见到这么出挑的人了。” 德妃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姑母说笑了,柔贵嫔平日里可是大红人,就算本宫想请,也得看日子不是?” 姑侄二人这么一说,柳玥就全然明白了,今日德妃说动刘太后想给她立规矩,刘太后许是被她缠得烦了,虽叫了她来,但应该是不想管也不想说的。那既然这样······ “瞧德妃姐姐说的,嫔妾就是再忙,您的约我还能不来?再说了,嫔妾和太后娘娘一见如故,如果太后娘娘如果不嫌弃,还想常常来探望呢。” 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