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如山见惯了良妃平日里伪装的样子,现在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又喊了声,“奴才温如山见过良妃娘娘。” 良妃娘娘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挡住了脸,过了会儿,她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身,艰难地问道:“温公公怎么来了?” 温如山调整了一下情绪,终于露出他平时标准的微笑,“奉皇上旨意,来给贵嫔娘娘送件东西。” 良妃又愣住了,“什么?柔贵嫔?” 柳玥这时候笑着瞥了良妃一眼,“怎么,不是嫔妾,良妃娘娘难道以为是自己?或者说,”柳玥踢了下身子已经是半个死人的芳嫔,“是这个贱婢?” 良妃气得浑身颤抖,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柳玥,“你!”大宫女红鸾忙拽住她,良妃好久才压住脾气回过神来,她气得猛哼了声,甩来宫女的手,竭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知道皇上送给柔妹妹什么好东西,可否让本宫瞧瞧?” 柳玥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呦,良妃娘娘受宠多年,怎么还瞧得上嫔妾的东西呀?只是这到底是皇上赏的,嫔妾不好给。嫔妾宫里库房还有些拿得出手的,良妃娘娘去挑挑吧?” “你!”良妃的胸脯鼓了又鼓,像只风箱似的,忍了大半天,她才忍下火气,怨毒地瞪了柳玥眼,冷笑着甩袖就走。 柳玥抬袖掩唇,怕笑得太恣意,“良妃娘娘以后可多来嫔妾宫中走走啊,嫔妾可太欢迎良妃娘娘了。” 话音刚落,别说良妃,就连温如山嘴角都抽了抽,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啊,这柔贵嫔也太……哎,算了,他反正得罪不起。 芳嫔的人见状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忍着浑身疼痛扶着芳嫔一瘸一拐地走了。春芳和春晴也麻利,带着宫女太监收拾起来。 闲着的柳玥就跟没事儿人似的邀请温如山去殿内坐坐,喝杯茶。温如山哪里敢留啊,赶紧拿过徒弟手里的锦盒。 “贵嫔娘娘,皇上这几日忙着朝政,没空看您,可这心里啊,一直惦记着您呢。这不今日刚得闲,就让奴才从库房里挑出了个宝贝给您送来了。您看看,可还喜欢?” “是吗?”柳玥脸上虽笑着,却并无多少欢喜,她接过盒子,轻叹了口气,“那皇上既然记挂着本宫,怎么也不来看本宫?别人都欺负上门了,还让公公看笑话。” 温如山笑容差点儿疆在脸上,贵嫔娘娘咱多少知足些吧。您都把良妃和芳嫔磋磨成什么样儿了。 “娘娘为何说这样伤感的话呢。您快打开锦盒看看吧,这赤金嵌红宝石石榴金钗可是当年太祖在元后怀太子时亲手制的,后来元后果然顺利诞下太子。当时这金钗样式一度风靡大半个景朝,人们都把这金钗视为夫妻和美、添子添福的佳话呢。” 柳玥听完微愣,这瑞帝是怎么了?这样大方,她要是不感动得哭喽是不是不太合适?柳玥打开锦盒,拿出金钗,只见赤金的钗上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石榴,石榴上垂下一束红宝石做成的流苏,真是金贵华美。柳玥不由得感叹当年太祖不仅对发妻深情厚谊,更财大气粗啊。 这金叉主打就是一个大、多、亮瞎眼。 柳玥边看便酝酿情绪,不一会儿就泪眼朦胧地对温如山说道:“皇上对本宫如此情深义重,让本宫该如何报答呢?本宫真是……” 她抬袖掩住口鼻,哭得更厉害了,不一会儿,就湿了袖口。 温如山真是惊讶于柳玥的演技,这说哭就哭这,他可不得赶紧哄着:“哎呦,娘娘这是做什么?皇上要是知道了,岂不是更心疼了。皇上心中有娘娘,娘娘心中有皇上,彼此深情。奴才回去一定转告皇上,娘娘对皇上的挂念,娘娘您且宽宽心,哭多伤身啊。” 柳玥一边抽泣,一边问道:“那皇上有没有说,本宫能去谢恩吗?” 温如山陪着笑,“娘娘,您且放宽心等着。皇上说了,等前朝事了,他就立刻来看您。” 柳玥挤出一丝笑,“那就多谢谢公公了。还请公公转达本宫的谢意,另外这几日天燥,烦请公公嘱咐小厨房多备些枇杷露给皇上,别因为政务着急上火了。” 温如山再拜,“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带到。宴清宫那边还有些杂事,奴才就告退了,还望娘娘保重贵体。” 柳玥点点头,示意春芳跟上,“春芳,替我送温公公。” “是,娘娘。” 温如山一走,春晴赶紧凑上来看,眼里满是好奇,“娘娘,奴婢没想到,当皇上的还能亲手为妃子打首饰呢。” 柳玥拿着那根金钗出来,放在大太阳下,晃得眼都睁不开,不得不说,这金钗除了审美不行,别的都让人心动。她就是随便从流苏上扣下一颗宝石来,都能够玉芙宫上下一月的份例了。 春晴更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