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持剑半面佛,绕臂舞影似邪魔。执伞沽酒予君酌,无悲无喜会阎罗”姬玉茗看着掉在地上快要燃烬的灯笼,嘴角笑的狰狞。 “神女,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婢女上前将火苗踩灭。 “后花园有狗洞,逃出去吧,越远越好。”姬玉茗转身离去,嘴里仍念叨着:“救你一命,也算是我行过善了。” 婢女有些害怕,但还是听了姬玉茗的话朝后花园去。 是啊,神女救赎的话,谁会不信呢?可笑的是,这座大朔王宫即将覆灭,而这正是拜神女所赐。 今晚的月色泛着红光,好像一只血色的眼睛正盯着姬玉茗。姬玉茗苦笑,如今这天怕是要变了。 姬玉茗闭眼回想过往种种,流年过往,似水云烟,如今早已拾不起曾经的碎叶残花,只剩下空叹流云落花罢了。有些痛入骨髓的伤口,今生恐怕再也无法愈合,想要醒悟,又谈何容易。 曾经的姬玉茗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是上苍宠眷的人,平淡安稳的过一生。直到遇见那个人,那个救她于水火,也弃她于水火的人,那时开始她的一生便注定不会安稳。 初遇江浔之是千机门被屠之日,也是秦放血洗千机门之日。姬玉茗从未想过疼爱自己的大师兄会背叛师门,做出血洗师门的事情。 姬玉茗躲在隔间里,透过窗子,亲眼看到秦放割了师父的头颅,血洒在窗棱上,映着烛火,好像刚盛开的彼岸花,邪魅,恐怖。 一个一个的人倒下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秦放就像是地狱出来的鬼差,沾有血迹的眸子四下搜索着什么,姬玉茗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一步步后退向后窗靠近,而眼前窗上的人影逐渐放大。 秦放似乎察觉到了姬玉茗的气息,将手上的剑藏于身后,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一改狠厉的眼神,换上带有安抚的语气对着窗子那边道:“阿玉,我是大师兄,大师兄不会伤你,别怕。” 秦放一步步靠近,姬玉茗感觉快要紧张的窒息了,浑身发抖。姬玉茗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姬玉茗感觉到好像被人架起来,飞出了窗外,是二师兄卓冉,和四师兄荠白。 卓冉看着已经吓傻的姬玉茗,嘱托荠白:“荠白,你带着小师妹先行一步,护她周全。” 荠白点了点头,姬玉茗拉住卓冉的衣袖不肯松开:“阿玉只剩下二师兄和四师兄了,若是二师兄也......阿玉怎么办!” “阿玉,二师兄会保护好自己,听话,快走!” 荠白用力拉走姬玉茗逃命,姬玉茗再回头看,只见卓冉白影如翩翩蝴蝶飞舞在夜色中,随后不久慢慢坠落,所以二师兄,身死了? “二师兄!”姬玉茗用尽浑身力气嘶吼着,荠白按住姬玉茗的肩头:“别回头,来日还有相见之时。” “四师兄!” “阿玉是最听话的孩子,往前跑,别回头!快跑!” 荠白拔出利剑,寒光乍现,他冲回卓冉身边,想要把他带出突围,可是黑衣人越来越多......姬玉茗含着泪朝着荠白说的前方跑去,去哪,不得而知,兵器碰撞的声音渐渐变弱,姬玉茗停住刚要回头,一个浑身血迹,面如桃花的人,骑马挡在了她的面前,不是秦放又会是谁呢! “阿玉,和我回去。”言语中是命令,但更像是恳求。 “回去?你要我回哪里去?是被你血洗的千机门,让我臣服于你这个背叛师门,手刃同袍的恶魔吗?秦放你做梦!”姬玉茗抽出腰间的短刀抵在脖子上,她在赌,赌秦放还有昔日对她的一点点良知。 幸运的是,她赌对了。 秦放不想让她死,在她拔刀的一刻他不忍心了,不论是因为什么,这次她赌对了。 “国师!不能放了她!你说过她是千机门唯一得到真传的偃师!” “不可以伤她分毫,不然你们都去死!” 果然,秦放留着她是有原因的…不过这样最好! 姬玉茗抵着匕首在脖子上慢慢后退,秦放的人慢慢靠近,退了不知多久,竟到了悬崖边。 “阿玉,大师兄从未想过伤你,你我之间也从未有过嫌隙,不就是吗?”秦放看着姬玉茗身后就是悬崖,紧张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知道阿玉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今只想缓缓稳住她。 “从前大师兄不会如邪魔一般残害同门!手刃师父!那可是亲手将我们养大的师父啊!秦放!你睁开眼看看你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你毁了千机门,毁了你自己!还要毁了我!” “我不会!不会毁了你,阿玉,到我身边来,大师兄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秦放,你我今日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