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该!有哪个男人整天守在家里陪一个疯婆子?去镜子前照照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鬼见了都得绕道走!” “宋国晔!是谁把我变成这样?”徐芸歇斯底里的怒吼充斥整个别墅,小小的宋挽凝趴在二楼楼梯口,小心朝一楼张望。 徐芸整天患得患失,睡不好吃不下,天天以泪洗面,三十出头的年纪已有白发,散落的发丝凌乱不已,像数月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宋国晔嫌弃,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把掀飞扒拉着他的徐芸。 咚—— 瘦弱的女人无法反抗,撞到茶几,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额角剧痛流血。 宋国晔见状,高高在上嘲讽道:“疯婆子,叫你老缠着我,痛死你活该!” ——宋挽凝的心很痛,无意识的呢喃,黑色的发丝缠绕眉眼,她看不真切,好像切身体会到了徐芸的痛苦。 是她活该吗?不应该招惹项景绅的,更不应该动心,心软妄图拥有什么。 手臂抬不起来,甚至蜷缩身体都做不到,长发黏在鼻息间阻碍呼吸,宋挽凝恶劣的想,这样窒息离开好像也不错。 下一秒,散乱的发被人撩开,偏偏有人跟宋挽凝作对,故意不顺她的意。 身心俱疲,不想再痛了。 宋挽凝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 穿着妈妈定制的小裙子,梳好精致的辫子,站在一片狼藉的主卧里。 徐芸找不到发泄口,把属于宋国晔使用的个人物品包括衣物全部砸了个干净。 尤其那些衬衣和西装不知被多少女人碰过,仍在地下一个劲儿的踩还不够,拿剪刀把布料剪碎才解恨。 发泄一通稍微舒心些,筋疲力尽趟在飘窗上,放空注视着窗外,谁都不搭理。 小宋挽凝不明白,明明在她的房间里十分温柔耐心帮自己梳妆打扮,回到主卧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上一秒在镜子前夸她生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下一秒一句话不说,连人都不理。 母女之间大概心有灵犀,小宋挽凝能感知到母亲难受的情绪。 餐桌上出现一家三口的画面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小宋挽凝肚子坐位置上,宋国晔经常不回家吃饭,徐芸自从发现丈夫外面有人,很少按时上餐桌吃饭,但还是吩咐厨房每日按时按量准备好宋挽凝的饭菜,并让保姆监督她必须吃完,保证营养。 一开始宋挽凝为了让妈妈高兴,私下打电话给宋国晔,让他回家陪自己吃饭,宋国晔回来过一次。 仅有一次而已,后来打电话这招不好使了,再后来干脆电话不接了。 童年里关于家庭的回忆大部分不愉快,唯一的温暖来自妈妈的照顾和陪伴。 无论徐芸内心多么痛苦和绝望,面对自己女儿时,瞬间化身开朗又温柔的妈妈,只要跟宋挽凝有关,事事亲力亲为。 制定每日菜谱,亲自设计合身童装,搭配不同发型,去学校开家长会,给她安排生日宴会,处处给最好的安排。 一眨眼,徐芸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放学回来的宋挽凝趴在床边喊妈妈,好半天没点回应,她吓个半死,未放下书包起身便朝外面狂奔,地下室内的邻居不多,又大多早出晚归见不到人。 只能跑出去大马路上找人求助,一跑出来非常幸运遇到一位路过的巡逻交警。 及时把人送到医院,医生说幸好发现的及时。 “病人求生欲/望不强,再晚一些难说了。” 十几岁的宋挽凝背着书包,手足无措站在病床前,泪眼婆娑望着毫无声息的徐芸。 她没有哭,只有当亲人去世了,亲属才会在医院哭。 那晚,宋挽凝一边守着徐芸,一边就着病房的床头柜写完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写完之后放下笔,坐在原地等,通常徐芸都会检查她作业的完成情况,几乎没落下过。 那晚一直等到深夜,徐芸也没有醒来。 关于医院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每一次眨眼,变换的场景都是在医院。 鼻尖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宋挽凝抿了抿唇,骨子里厌弃消毒水的味道。 项景绅用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擦拭她唇周结痂的伤口,上面有凝结的血块。 许是药水刺激,伤口疼痛,宋挽凝在睡梦中抿紧嘴唇,嫌弃的屏住呼吸。 “啧……” 扔掉沾血的棉签,用了点力掰转回她的脸,宋挽凝睡得不安稳,梦里一直皱眉。 怎么还不呼吸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