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这个福气。” 风恪一愣,立刻看向慕归雨,却见对方神态没有分毫慌乱,反而坦坦荡荡笑道:“在下只择明主而侍,从前太女,而今殿下。太女之德有目共睹,殿下之贤天下共闻。” 说到此处,慕归雨忽然转头,双目迎上风恪审视的目光,轻轻一笑,一字一句缓道:“余者黯黯,皆不可与之争辉。” 风恪愣了片刻,随即抬手捂脸,却终究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 “朕,从未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栖梧宫正殿,皇夫坐在椅上,冷漠看着闯进来的武皇,手里端着待凉的药。身边人已跪倒一片,风依云亦在其中。 面对帝王的怒火,皇夫没作理会,只是低下头饮起瓷盏里的药。 武皇痛恨他的漠视,忍不住狠狠挥袖,当场将他手里药盏拂到地上去。 碎瓷一地,药汁污了衣摆,皇夫也只不过扫了一眼,就扭过头对身边道:“都出去吧。” 宫人如得赦,成列出殿,倒风依云与文雁放心不下,却为武皇目光所慑,一步三回头地退到殿门外,悄悄守着。 自发旨于北已过数日,武皇隐忍数日,有意晾着皇夫,等他自己主动来讲,这是她给他的机会,她不信他不懂。然而令她愤恼的是,皇夫一次也没有来过。 说来可笑,最后竟是她忍不住,今夜自己跑到了栖梧宫要说法。可来了那男子却偏偏明着冷待她,如何不令她气恼。武皇看了看地上狼藉,又看了看他,不由冷笑道:“你倒沉得住气。” “不然呢,撒泼打滚,痛哭求你么?”皇夫挪眼看向她,声音依旧冷淡,“从来也没用不是吗。” 被他这一噎,武皇有一瞬的敛口,然很快又道:“纵使有用,你又会用吗?” 皇夫没说话,神情好似这个问题不屑回答。武皇心里有点痛,面上却讥讽冷笑道:“是啊,现在的皇夫确实不必用这些了。你已可以勾连前朝来算计朕了!” 皇夫像是敷衍道:“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武皇双目骤圆,“你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算计朕,仗着朕对你的疼惜,利用朕来达成你的目的!” 皇夫淡问:“什么目的?” 武皇道:“你一早便在为风临回来铺路!” 哪想皇夫听了却陡然拔高了声音,忽瞪向她道:“铺路?铺什么路,一个孩子要回家,还需要人铺路才能回吗!” 武皇咬牙道:“你果然……同他们一起算计朕,你得意的很吧?朕从没想过你有今天,竟连你也如此!” 皇夫冷眼瞪她,并不言语。 武皇恨道:“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活着的,又是谁告诉你的!” 她欲发作,却没料皇夫在一瞬间红了眼,坐在椅上着看她,极为讥讽地笑道:“是吗,原来临儿还活着啊?” 武皇定定看着他,胸膛愤意一下凉了大半。她看着他那张在落泪边缘的脸,想怒也怒不起来了,只能握紧拳,不肯服输似的,带点嘲意道:“怎么,皇夫不知道?” 皇夫红眼反问道:“我该知道吗?” “很多事,你不说,我都不知自己该不该知道。” 武皇心猛一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夫勉力笑道:“你利用我对付皇太夫的时候,不也要我不知么?” 似一道惊雷劈来,武皇不由呆在原地,一向口齿犀利的她,竟在此刻说不出话来。 皇夫仍望着她,缓缓道:“你当初,与皇太夫暗斗不休。每有龉龃,他都借打压我来试探你的态度,而你,每每默许。” “你以我,甚至临儿的委屈,来对皇太夫示好,以表顺服,放松他们的警惕,助长他们的气焰,好在暗地里谋划,瓦解他势力,诛他母族、杀他皇女。不是如此吗?” 武皇脸色有些发灰,好像这一番话说出口,他们之间那层遮掩的布便被彻底掀开,再不能回去,她手心凉得厉害,艰难张嘴道:“不……你……” 皇夫却只是看着他,说了一件事:“你生风和时,我受皇太夫责罚昏迷,被两个孩子带回宫。那晚,继儿抱剑而出,无人知晓去了哪里。我醒后,继儿一切如常,对我关切,处事稳当,寻不到异样,可我却觉得哪里怪。 后来,我去问膳房,才知她难下饮食已两日了。” “两日前,正是她夜出栖梧宫的那天。” 皇夫直视她,美目微红,极为勉强地笑道:“那天,她见到你了吧?” 丑恶的心思被爱人拨开,愧如潮水涌来,武皇犹如一个犯错的小孩,露出了罕有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