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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过去的一年 (一)(1 / 5)


漫天大雪落下,洋洋洒洒,视野所及天地皆为素色占据,鹅羽自天宫落下,飘到鼻尖上,倏尔化为一抹凉意,倒令风临有片刻恍惚,好似回到了去岁的冬。

这一年过得真快啊,甚至让她觉得,只不过是抬脚从一扇门跨过,三百六十日便没了。这种过于飞速的流逝常令她恍惚不已,就像此刻,她分明站在武朝的皇陵,却觉得自己像在北原的院中。

她好像仍停留在过去的时光。

去年,遇到魏冲时,她已病得很重。

箭伤刀伤加上内伤,添一点心伤,再来点复发的旧疾,人想不垮都难。然而对于那时的她来说,这些甚至仍不算结束,还有新的打击折磨她。

她还要与旧日可能谋害长姐的仇人合作,以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

她做的很好,毕竟单就她这个人而言,已经没什么不可失去了,谋求一个可能的仇人的帮助算什么?她没清高的资本了。

她想的非常明白,也做的非常干脆,她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可在藏头遮面返回楠安城,见到魏冲的那一刻,她忽地就病倒了。

那时魏冲欣喜若狂,一个从不信佛拜神的人,居然因为她的回归拜天拜地。可那天风临躺在榻上,气息恹恹地想:这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接下来便是病,大病,病得不知晨昏,不省人事,那段时日风临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冷热,她觉得自己身体烫得诡异,而五脏六腑又冰得打颤,她要被折磨死了。

有一次,风临恍惚听见白青季的嚎啕,这个人的情感总是直来直去的,热烈坦率,风临昏昏沉沉间,竟有一丝羡慕她。

只是没等她想完,思绪便又陷入混沌。

一片黑暗中,风临的灵魂孤单悬浮于空中,这次,她没有吼叫,没有激动,她沉默看着周身的黑暗,静静注视着黑暗中的崩塌。

有什么坍塌了。她知道,却只是静观。

再次复苏意识时,已是到了北疆的时候。

汇合后,魏冲为了将她安全护送回北,把她藏在自己身边,行坐不敢离,为保密,沿途都不敢留城久歇,令骁骑营自官道直往北去。

路上一有点风吹草动,或慢或快,或遇见商队,魏冲就精神紧绷,连连催人前去探看情况。到最后她看谁都像奸细,索性抱刀与风临同车而行,寸步不离,已经到了神经的地步。

可或许也正因她神经的小心,这一路上风临的存在并没被任何不该知道的人察觉,除了当初断崖护送风临的二十个人,加上魏冲和她的两个心腹副官,再无人知晓,连骁骑营内都不闻此事,只以为魏虞候着急赶回去奔丧,又因受了伤在车中静养,并不以为怪。

只是将到皇城时,魏冲忽然又下令,命分兵两路,一路入城随秦老将军拜祭,而她自己则带人马急赶回北疆,理由是漠庭忽起骚乱,边城不可无人。

如此她得以绕开皇城,带着昏迷的风临飞马归北,至于京中事,她实在顾不得了。

回到北疆,冰天雪地的霜原,此处驻城名为凌寒城,是当初风临亲自起的名字,也是她亲自打下来的。

那年刚统管全军的少年亲王还算意气风发,脸蛋上仍留有一点红润的血色,在当时守备军的驻地议事堂掏出一张画卷,抬手拍在长桌上。

那时小亲王已毁了右手,但仍是心志坚强,当着众人面,将自己曾经画下的北疆舆图展开,昂首挺胸,用未伤的左手点在图上,指着那地方,冷着脸,大声道:“吾要在此处建镇北军的军府!”

众人看去,她指的地方正是当时武朝的一处失地,名为念春城,那处因地理原因,一直为两方争端,磨擦不断,主权暧昧。前二十年,正值武朝内乱,漠庭便推行了她们引以为傲的“蚕食”计划,一步步悄悄向前扩张,最终占下了这座念春城。

现在这个小亲王指着这块已为他人盘中之物的地方,坚决且大声地表示,她看上这地方了,她要在这地方建她们的驻军城。

这真是太荒谬了。

彼时镇北军刚刚更名,队伍虽扩大了些,但军资仍然紧张,军械也不富裕,要去打一座被漠庭占了二十年的地方,还是攻城战,这难道不是异想天开吗?

可风临说得那样理直气壮,倒反叫堂里的人有点怀疑自己,难道是自己想的不对?

但很快就有人说了,钱从哪来?械从哪来?准令从哪来?

每一个都是棘手的问题,但那个小亲王却冷声干脆道:“吾来办。”

军甲不富裕,她就化面为点,将全军精刀重甲紧集中在一万人身上,凑出了支万人重骑队伍。没粮草,她就砸锅卖铁,不仅将自己封地、私财都拿来补贴,还去抓贪官恶吏,逼她们拿钱消灾,甚至还找上了北地行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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