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她说着夹起一大块肉塞到嘴里,泄愤似的嚼着,“打仗也叫我守城……还不是人家信不过咱们?不过没事,谁爱送死谁送死去,姑奶奶乐得清闲!” 一旁人起身给她斟满酒,道:“大人也不要同她们置气,只当让她们几天便是,反正……咱们的日子长着呢!” “哈哈哈!说的好!”柳合大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砸了咂嘴,眼珠一转,又道,“理是这个理,不过,心里却又一口气不平,总要找补回来……却不知那世女藏在何处,若……” 一旁心腹立刻会意,马上道:“大人有这个心是好,可卑职也要劝您,暂不要触这个霉头。那定安王虽然百般窝囊,可手下的兵却真扎手!先头在外,咱们的人排查过藏人的帐,趁夜里悄摸摸去验,还没等近前,便差点给人砍了!好不客气的一群人!” “您若现在去寻人,在这节骨眼,那又是群不晓变通的人,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咱们且忍一时……” 柳合听了这话,只觉自己面子被扫了,但对方又说得有理,她不好发作,只得面色不虞地哼了一声,道:“厉害又怎样,我便不信,仗打起来,她的人能一直在那守着!” - 战书已下,择日攻城。 相较别方,与楠安作战,顾程还是保有了些古时君子战风,说什么日子打,便什么日子打,果真不去袭扰。 倒有派士兵去楠安城周围高声喊话,劝城中百姓早早避战,只是楠安城大门严严紧闭,并不见有人出来。不知是看得紧,还是城中人不愿出城。 对于战书,珣王亦没有做出回应,她就仿佛消失于这场事件中,从头至尾,所有的回应都出自其属官。 在这场欲来的风雨前,各方都有些平静太过了。 到了交战这日,伐楠大军也没有动静,整整一个白日,没有听到半个战鼓声。楠安守城的士兵眺望之时,精神不免紧绷,她们什么时候来?为什么还不来? 太守府中,风临沉默地在磨刀,这一天她什么也没有过问,将辅战之事全权交与魏冲等人,自己就坐在这四方宅院里,一下一下地磨刀。磨完了左刀,就磨右刀,磨完右刀,就去磨短刀。 直到夕阳西下,落日最后一缕余晖消失于云层之后,风临的刀也磨完了。 她直起身,冷淡地看了一眼身周那一把把雪亮的武器,将它们一一收归鞘中,挂在身上。 全副武装的白青季快步入内,双手将一物奉上,“殿下,东西拿到了。” 风临抬手将她手中图拿起,展开看过后,面色平淡道:“去告诉老将军,开战吧。” - 暮天黑地,战鼓忽然炸起,震天的吼声伴着隆隆马蹄,直冲楠安城门而去。 楠安城上的士兵紧张一天,终于等来了这一仗,说不清什么滋味,纷纷持弓阻敌。 只听四面喊声震天,攻势却并不猛烈,大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楠安军中不乏有聪颖之人,见此状亦生了反击之心,然思及镇南王的军令,仍不冒然出城,只固守。 双方交战有来有往,声势浩大,一时引去所有人的目光,黑夜嘈杂,便没人注意到大军中一队悄然消失的黑骑。 - 楠安城西侧,城墙一角门处,有六百人守着,这地方偏僻,离城中要处也远,平日里就没什么人往来,只是因现在打起仗,镇南王下令严守,这才往这偏门派了六百人。 守偏角门的士兵大都觉得没必要,值守时聊闲道:“要我说,这地方哪值这许多人?你瞧,破门这一小点,夜里一望,黑黝黝的一片,哪知道有这么个门?别说那敌军能找来,就是我们城里的百姓,平时都不大往这走!” “守总是要守的,谨慎些是好事。”一旁士兵道,“不过……两三百人也够了,六百么……确实有点多了。” 一长官装扮的人说道:“王君也不是单这里派的多,凡是有门的地方都派了许多人,搞得人手都不够,把守牢的都叫出来守门了。” “咱们不是有十万大军么?怎么会不够?” “谁知道呢,许是都出城应敌了吧!听前面打得震天吼地……我们在这里守偏门也是好事!行了,值守吧。” “是。” 话一收,夜便立刻静下来,四周传来细微的呼呼声,那是火把在夜里燃烧的声音,在冬夜里听着,叫=让人觉得温暖。 只是也太静了些。 一个士兵想着,无端觉得一阵寒意,下意识往后望,身后不远处的门还是那样灰扑扑的,融在夜里,发着抖。 你也在害怕么?士兵无奈一笑,刚要回头,却觉出一点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