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宁歆看到闻人言卿并不意外,但她确实没料到闻人言卿这幅表情,心里是有点奇怪,不过她不太在意,所以便像哑巴一样沉默,等对方开口。 闻人言卿看着她道:“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宁歆眼眸一暗,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是表示知道了。 拳头攥紧了两分,闻人言卿继续问:“你不去见下他么?” 宁歆低着头,低得很深,好像那头抬不起来了,跟个罪人一样。她低了太久,久到闻人言卿都怀疑她没听见问话时,她才微微动起,摇了一下头。 站着的人登时就恼了。 闻人言卿是个文绉绉的人,发火时也很有涵养,鲜少骂什么粗俗之语,她也不太会。即便是气急了恨极了,也不过是脱口现作篇讨贼文,引经据典,仍不失文人风度。 但此时此刻,她觉得那样有涵养的方式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情绪,可她不会骂腌臜话,但她又憋不下这口气。 于是,在慎重思考后,瘦弱纤细的闻人言卿选择对自幼习武横行杀场的宁歆,举起了拳头。 宁歆着实没料到她敢打自己,这一拳自头上而来,结结实实捶在了脑袋上,直接给宁歆打得坐地上了。 宁歆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闻人言卿,无声地质问她。 “为什么打你?”闻人言卿忍着手疼怒道,“你说我为什么打你!你……你知不知道他认出你了?” 宁歆瞠目结舌,心顿时如密鼓跳起,忐忑道:“他认出我了?怎么会……不会的、我没有摘过面罩,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是他亲姐,你们一母同胞、双生降世,他除非瞎了眼才认不出你!” “啊……”宁歆张着嘴说不出话,她本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还在暗自伤怀,哪想到早给人认了出来。如今知晓自己不来相认,弟弟必然伤心至极,如何再肯原谅她? 她只觉搞砸了一切,脑中嗡嗡作响,呆坐于地。 见她这幅做派闻人言卿便生恼,上前扯她胳膊道:“走,跟我去见他。” 宁歆被她拉着站起来,扯着走了两步,低着头似是下了决心,一把甩开手道:“我不去。” 闻人言卿不可置信回头:“你说什么?” “我不去。”宁歆把脸扭到一边,看也不看她。 “你……你……”闻人言卿使劲一挥袖,冲上去拽着她衣领道,“你为何说出如此狠心的话?你知不知道……你不认他,伤透了他的心,叫他以为你嫌弃他!不愿再认他做弟弟!” “我没有!”宁歆脱口否认,不想闻人言卿以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和我说有何用!和他说!” 宁韶眼瞳一颤,双目微红,分明是难过,却仍扭过头说:“我不去……你们……一路平安。” 闻人言卿怒不可遏,拽着她说:“我实不知你为何作此扭捏之态!姐弟重逢,难道不是幸事?为何非要搞成如今这难堪局面! 你只走到他面前,叫一声弟弟,就这么难吗?就这么难吗?!” “难!!”宁歆自胸膛爆发出一句悲吼,抬手抓着闻人言卿的手,拼命挣脱。可笑的是,宁歆的力气分明比她大,此刻却挣不开这双纤细的手。 她越挣眼睛越模糊,嘴里一遍遍重复,“不去……不去……” 闻人言卿也固执不肯放手。 风临饮药久久难眠,听见外头有争吵声,赶忙披衣而出,出来时,正见二人撕扯。 她两步闪过去,眼神命令一旁的赶来的江墨恒退下,自己则飞快来到二人面前,一把抓住宁歆脖领,将她扯到自己身后。 分开二人,风临各看了一眼,忍着头疼问:“怎么回事?” 宁歆双眼红彤彤,喘着粗气,咬牙不说话。闻人言卿平复情绪,抬手理了袖子,对风临作揖道:“让殿下见笑了……我们二人没有矛盾,只是我想让宁安愉见一下她弟弟。” 听是此事,风临微怔,她暗暗回看宁歆的脸,心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其实隐隐能猜到几分宁歆的心思,明白宁歆难受,所以先前不提,想给朋友一些时间。可眼下闻人言卿他们要回京,这一走又不知多久能再见,故而此时试探着问道:“安愉,你想不想去见一下?” 本来宁歆忍的很好,哪想风临这一句问出口,却令她鼻子眼睛一道发酸,委屈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去……我不去……” “你……”闻人言卿蹙眉,风临用眼神示意她稍等,随后转过身,抬手擦宁歆脸上的泪,低声询问:“安愉,你为什么不想去呢?他们明天就走了,这一别短也要一两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分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