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风临垂眸望路,心中微澜,不免想起自己的兵,末了她点了点头,侧首看柳合说:“你说的也有理,吾明白。只是柳将军似乎误会了吾的意思,吾从未对飞骑营的士兵有意见。” 柳合道:“殿下慈心,是合会错意了。”二人沉默着走了两步,柳合忽仰头望天,迎着那金灿灿的日光道:“少年时,我曾去过一次北境。那时二姨领我去山川之下策马,阳光也是这样好……” 风临扭头看她,她察觉到目光,露出了个有些难过的笑:“啊,便是曾经的北军将军柳一江,她是我的亲二姨。” “原来您与柳老将军是姨侄,吾从前不知……”风临脚步微缓,有点意外。 “哈哈,这也难怪殿下看不出……”柳合笑了笑,转头低声道,“我与二姨并不相像,二姨高大矫健,我却生得矮小。” 风临道:“这是哪里的话,将军也是一表人才。” 柳合笑说:“殿下既如此说,我便当真了。” 风临勉强一笑,复而问:“柳将军家中……还好吗?” 柳合道:“有什么不好,二姨走得壮烈,同僚赞誉,陛下照拂,就连殿下您当年不是还特意命人送了银钱么。他们吃穿总是不愁的,只是心中始终忘不了当年的事……这也难免,毕竟走的是血亲啊。” 风临垂眸,无意间点了点头,低声说:“是啊……骤失至亲,那痛……就好像割肉拔骨……” 柳合道:“二姨死前,我虽也习武,心里却没什么志向。可自二姨死后,我心里变生了一个念头,我想靠近二姨一点,我想……成为像二姨一样的将。” 风临胸膛微痛,黝黑的眼睛望向前方,远处碧蓝天空之下,营帐与军旗熠熠生辉。 她说:“您是有志向的人,愿您得偿所愿。” 柳合笑笑,驻足对风临行了一礼,二人就此分路。 - 回去路上风临叫来白青季,问:“云骁处近来可有异样?” “殿下放心,一切顺当。” “嗯……”风临想了想云骁那人的性格,心中还是不大放心,只是眼下谢燕翎不在,也只好托付云骁了。 巡视了一圈,忙忙碌碌,等回自己帐时已临近中午,风临进门喝了碗热茶,询问江墨恒道:“昨夜吾带回来的人怎么样?醒了没?” 江墨恒道:“那个公子醒了,模样看着不大好,凌参军早上忙完便去诊治了。那位女郎方才去看时还没醒,现下不知。” “好,吾去看看。”风临放下茶盏,同江墨恒白青季几人出去了。闻人言卿的帐就在近前,没几步便到了,风临命人守在门口,自己入内,走进去见闻人言卿正蜷缩在榻上,走上前拍了拍她肩膀道:“醒醒,都到晌午了。” “啊,殿下……”闻人言卿蜷成一团裹在被里,勉强抬眼看她,额前有薄汗,面色不佳。 “你这是怎么了?”风临关切道,俯身探手去摸她的额头,“没发烧……” 闻人言卿摇了摇头,颤巍巍从榻上爬起,尽量端正坐好,对风临虚弱笑道:“我没事,只是胃有点不舒服,无大碍。” 说着闻人言卿抬头轻拍了下脑袋,有些懊恼道:“醉酒误事……醉酒误事……我有话要说与殿下!” 风临搬了个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难受模样道:“你当真不要紧?” 闻人言卿道:“不要紧……这是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了,我们先说正事。殿下,快去寻丹鹤!” 风临一愣:“丹……鹤?哪个丹鹤?该不会是……” 闻人言卿皱眉点头,耳边的蓝坠子跟着一晃一晃,“正是太女殿下从前的心腹丹鹤,这些年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好几次追杀,全凭她才能化险为夷……” 风临脑中似遭一刺,不禁道:“都道她已殉主,如今怎么……你快说,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闻人言卿道:“她本就没死,什么殉主……都是假的! 殿下可还记得五年前太女殿下巡军,派我于城中刺探情报,你们要提前回京,命丹鹤来接我?” 风临回忆道:“是有此事。” 闻人言卿说:“那时丹鹤来寻到我,说太女殿下要提前归京,我猜定是事情不顺,便立刻回住宿处销毁痕迹,准备跟着丹鹤走。谁知那天,偏偏就是那天,吴城突然提前闭了城门……” “当时我和丹鹤不明原因,因只有二人,为着保险,决定先留一晚,次日一早出城。却不想……却不想第二日城门根本未开。此后三天,吴城都闭城禁出。 我与丹鹤不知出了何事,又听到城里不好的流言,在第四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