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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夜客(2 / 4)


送你回去。”

毫不加掩饰的逐客令,在意料之中,却也令李思悟难过,她在心中道:这也难怪,我这般行事,殿下肯见我已是稀罕事,我又有甚脸面难过?只是……只是我心里仍是不甘。我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唉,为何我想做的事总不能成……

她心思低沉,头也愈发低了,只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两手拿得很艰难,往前一伸,有些恭敬道:“下官先前听闻殿下受伤,心中挂念,又不知殿下吃甚么药,便着心去寻了一株上品野参,想着此物滋补总是无害的,献与殿下,望殿下不嫌,慨恩纳下。”

风临本不想收的,可又见不得从前一道长大的人在自己面前作这样低微之态,这让她心里有些发堵。

她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道:“你半夜跑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这东西?”

李思悟低头不语。

风临复杂一笑,轻声说:“你不是这样莽撞的人。”

这话落在李思悟耳中,倒似一道惊雷炸开,她整个人僵在那处,不知该如何应付,想要为自己解释几句,却又发觉欲申辩的话是如此苍白无力,默默咽下,最后只张口说了句:“下官诚请殿下收下……”

“罢了……你拿上来吧。”风临叹了口气,朝她一伸手道,“一会儿就走吧,此处不便留你。”

“嗯……”李思悟低着头上前几步,双手将木盒递与了风临,风临不愿看她此态,微微侧过脸,以左手接过,木盒自李思悟掌中划过,力道很轻,李思悟却低声倒吸一口凉气。

那声音发颤,不似作假,显然是痛着了。

风临心中生疑,目光飞速在李思悟收手前掠过掌心,一时间微愕,抬手一把抓起李思悟的左手腕,强硬地扯到自己眼前。

“伸开。吾叫你伸开。”风临瞪着她蜷起的左手道。

李思悟冷汗直冒,却不敢作声,也不敢伸开手,风临只好自己抬手去扒。

李思悟力气没她大,风临两下便扒开了手指,两手抓着李思悟的手掌一看,掌心一道道紫红伤口,新伤叠旧疤,有几道鲜红的已是皮开肉绽,伤口周围布着渗出的血痕。

这伤伤的很刁钻,李思悟是个文弱书生,经不得棍棒,打在掌心是最好,而书生右手要写字,所以打一概只落在左掌。

右掌细腻修长,左掌却青紫绽红,一对何其可笑的手掌。

风临盯着这伤看了许久,最终松开了手,李思悟飞快把手抽回背后,宽大的长袖立刻掩住所有伤痕,她正慌乱理衣,却听面前传来一声低沉询问:“你家里为何打你?”

那伤痕是铁戒尺打的,对风临来说并不难辨。而李家的女郎未犯法纪,轻易也不会有人如此重罚,猜也只能是李家人动手了。

李思悟只惊了一瞬,很快便给出了一个得体的回答:“下官于德文之上愚钝,屡令家中长辈蒙羞,心中有愧,因而自请受罚。殿下请勿上心。”

风临没有追问,只是拿着那盒子盯着看。趁着风临低眸时,李思悟抬头深深望了她一眼,随后抬手行礼,小声道:“刀剑无眼,殿下万自珍重。今夜多有搅扰,承蒙殿下恩德得以脱身,下官心中感念,必定牢记。时辰不早,不再叨扰殿下,下官告退了。”

直至李思悟走出帐外,风临都没有再说话,她始终盯着那木盒的一角上淡淡的血痕。

出帐时,李思悟正心神惆怅,冷不防遭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面朝地摔了下去,满脸是灰。

她艰难爬起来,拿衣袖胡乱拂了拂面,回头一望,却见一黑衣蒙面侍卫站在身后,正慢悠悠收腿。

李思悟心中微恼,低声道:“这位军士,我有何处开罪,何故戏弄与我?”

岂料这蒙面侍卫只拿眼角瞥了她一眼,竟一个字也不答。

李思悟大恼。

正巧江墨恒前来,见状扶起人,说:“殿下命我送您出营,一会儿还得劳烦您蒙下眼。”说罢她看了眼蒙面侍卫,对李思悟说:“这人是个哑的,并不是有意开罪,许是黑夜里看不清冒失了,她也没法开口解释,还望您多担待。”

“您客气了,是我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既是无心之举,又何谈担待二字,劳烦了。”李思悟作揖道谢,顺从地让江墨恒蒙眼。

黑布笼上眼睫的前一瞬,李思悟无意间又瞄了一眼那侍卫,恰那侍卫也正望着她,二人四目相对间,隐约有股熟悉的感觉,令李思悟一时抓不准。

黑布系好,江墨恒扶着她右手往前走,走至第五步时,李思悟猛然停下了脚,她站在原地,缓缓回头,被黑布蒙住的眼“看”向后方。

一阵夜风拂过,四下静然。

江墨恒扭头看她,问:“怎么了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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