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不够惨吗? 我已经快要疯了!! 为什么还要用回忆撕扯我?! 非要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才好吗?!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盼头,别在这个时候撕扯我……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需要谁来提醒吗?! 放过我一会儿吧…… 我才刚回家啊…… 风临混乱地喃喃自语,嘴里的话并没有对象,不知是在求天还是在求自己。 耳边如雷声轰鸣,她冷汗直冒,捂着头咬着牙挤出了话,声音寒津津,浸透了凄哀,“闭嘴……求求你闭嘴……!”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淡金色的登云履,风临一怔,缓缓抬起了头。 风继站在她的面前,担忧地开口:“临儿,你怎么了?” 风临呆呆看向风继,捂着头的手缓缓松开,沉重地向前挪去。 她想触碰风继,却在指尖临近衣襟前胆怯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缩回了手,站在原地,露出一个笑容。 风临笑着用右手从腰间卸下另一把刀,不出鞘的刀被举起来,她看着眼前光风霁月的人,露出了个很难看的笑。 “长姐被人割了喉,是说不出话的。这都不是真的。 姐,我好想你,可是我该醒了。” 说着她将刀举到头前,狠狠一击。 - 刺眼的阳光顺着帐子射进来,晃在风临的脸上,她费劲睁开眼,忍着头疼去推身边的同袍,“严五,醒醒,吹号了……” 她虽然还懵着,但手上力气不小,那女兵被她三两下便推醒了,揉着眼睛哀嚎道:“娘的……这才几时啊!哼哼……饶了我罢……殿下你也真行,昨晚不是巡营去了么,还起得来……” “别废话,赶紧起来,再磨蹭会儿该挨罚了。”风临从大通铺上爬下来,接过一旁白苏递来的热巾子。 一旁勤快的几个早已在穿甲了,对她道:“殿下快点,别管那懒鬼了,今儿要去墨镇演练,柳将军亲自跟着,迟了该骂了。” “哎!” 风临狠狠拿白巾擦了擦脸,照着还在赖床的严五后背拍了一巴掌,而后麻利地去更衣着甲了,白苏急忙忙帮她佩上长剑,风临叮嘱了她几句后便道了别,跟着同袍们一起走了出来。 眼光下军旗飘扬,柳老将军健步如风走来,板着脸,路过风临时冷不防抬手拍了一下她肩膀,低声道:“今晚老地方。” 风临偷笑,行礼道:“明白!” 列好队,听完训话后,众人便出发,一路向墨镇行进。 这次的演练在众人眼中就是一次寻常的训练,只不过去的地方不一样罢了。近几年边关没有大的战事,是而大家心情都很轻松,队伍之中大半是新兵,安静没保持多久,便叽叽喳喳起来。 风临同众人一样穿着布衣铁甲,只身上披了个耍帅的披风,走在队伍前方。她吹着三月的风,神清气爽。 也不知谁起了头,哼起了那支军里流传的小歌。一旁的郎将想要喝止,却被柳老将军拦住了,道:“新兵蛋子多,难免紧张,路上叫她们乐一乐也没什么。” 众人见着柳老将军允许了,胆子也渐渐大起来,声音由小渐大,到最后简直是放声高歌。 “今儿我年满一十八, 背上行囊赴北荒; 郎君莫要独垂泪呀, 待我锦衣还故乡。 白云青草绿油油, 烈马铁甲绕疆游; 战号悠悠唤壮志, 浊酒一壶开胆胸, 披甲挂刀横跨马, 打得漠狗不回头! 赶走了贼子骂跑了狼, 爷娘不用再躲藏, 屋宅不空田不荒, 远胜得赏万万两, 阿姐我啊——要做守边关的好女郎!” 哄亮的歌声回荡在路上,惊飞了一路鸟雀。连天上的流云也被震碎了,露出蓝汪汪的天空。 风临挺直了胸膛,骑在马背上,行在歌声里,在老将军的白眼中,大声地唱着跑调的歌,随众人一同踏在尘土飞扬的乡路上。 她也同周围人一样,嚎得脸红扑扑的,胸腔随着歌声轰鸣,带起一阵高昂的快意。 在这震耳的歌声中,墨镇渐渐出现在眼前,老将军命令队伍在镇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