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几日书法,怎当得起诸位盛赞。若是诸位想一道交流笔法,吾更是求之不得,至于写字……这又有何难?且拿笔来!” 慕轩喜笑颜开,赶忙唤府中仆从端来墨笔。 几杯酒下肚,风临酒意微酣,接过纸笔,提笔便写: 明街飞红拂赤马,幽林竹影饮琼浆 世人声里自来去,玉仙亦羡我逍遥 夜梦曾踏金明宇,校场持箭指疆州 意在九州凌云气,碧血壮志绝不空 日磨弯刀夜调弓,访川求剑佩吴钩 只待天宇明霁时,指拭寒锋取丰功 八十四个字一气呵成,墨透叠纸,锋芒毕露。一笔一划刚劲有力,字里行间笔墨飞扬,满纸少年气。 一旁的慕轩赶紧接过,细细一看,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地问风临:“殿下此诗可有名?” 风临一挥袖道:“便叫少锋吧!” 慕轩激动地应答,低下头,还想细细再看,不料却被一旁等候的饿狼们抢了去,急道:“还我!” “凭什么你占着?我们也要看!” “好哇你们!快还我!” 一群人争闹不休,一旁静坐的慕归雨含着笑意,双目慢慢转到那位亲王身上。 喧闹之中,风临回位坐下,笑着抬手又斟了一杯酒,素手轻轻拿起酒杯,微抿了一口。日影婆娑,浮光流动,风临如一幅画坐在那里,似乎世间一切的喧闹与她无关。 慕归雨一时微怔,连嘴边那常年的笑意也消失了一瞬。 在笑容消失那一瞬间,她在心里下了个定论。 龙章凤姿,此人必杀。 似是察觉到目光,风临转过头来,轻弯嘴笑,冲她举了下杯。 慕归雨笑容重回面上,也抬起杯回敬,看着她慢慢饮下。 另一边,一众人看够了字,又把主意打到了风临身侧配着的那柄流光溢彩的长剑。 几人一阵嘀咕,又将慕轩推了出去。 若论方才慕轩是不敢的,可这一阵相处她觉得这位定安王也并不高傲,在这些小事上反倒很好说话,故而大着胆子又走到了风临身边,她使出了十成马屁功力,力劝风临拔剑一舞。 风临见众人那眼光时不时就往自己腰间那把白金相间的长剑打量,自然心中明白。今日她心情确实很好,故而倒没那许多计较,见众人都好奇,便拿起长剑,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空地,随意一拔。 只听“铮”地一声,寒光一闪,一把雪白的长剑映入众人眼眸。 慕轩见剑身从白金刀鞘现身那一刹那激动万分,脱口而出:“果然好剑!” 风临心中暗暗得意,笑道:“这是自然,此剑是长姐赠吾的十一岁生辰礼。当初她是费了大力请深山隐居的名家打的。 君子正衣冠,长姐为此剑起名君子冠,也是意在正吾品性,时刻提醒自己端正言行,如君子常正衣冠。” “好名字!不愧是太女殿下!”慕轩激动地拍手,走近了几步细细端详,“名家出品,实在不凡,瞧这剑锋,寒光湛湛!瞧这剑身,稳若泰山!” 慕轩的马屁如滔滔江水不绝,吹得风临也有些招架不住,晕晕乎乎的,也不知是酒劲还是被吹晕了,好歹熬到了席散。 她吃了酒,却执意要骑马回皇城,无论如何也不肯坐轿子,白苏与寒江也拗不过,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 一路算是有惊无险,也是风临酒量好,没有太醉,安全到了皇城。 刚到栖梧宫,还未更衣换靴,风临便见御前的梁少监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待风临听完旨意,问他:“母皇命吾随长姐一同赴北巡军?” 梁少监道:“回殿下,正是。” 风临道:“长姐知晓此事吗?” 梁少监略一迟疑,低声道:“太女殿下知晓。” 一听长姐知道,风临便不再说什么,道:“劳烦少监了。” “殿下言重,奴婢分内之事罢了。若殿下此时得空,还望去一趟东宫,太女殿下托奴带话,请您去见一面。” 风临道:“自然是要去的,少监放心。” 待送走梁少监后,风临急忙对寒江说:“寒江,你快给吾拿颗口香丸来,衣服是来不及换了,吾得现在就去。” 寒江上前将口香丸递给风临,又拿了个外袍来说:“好歹外面的要换一下,不然酒气也太浓了些。” “好。” 风临急忙忙换了,又跑去正殿和皇夫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