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怔在原地,眼中满是错愕。 王修容含泪道:“陛下,少时月下,您也曾赠此物与我定情,对我许诺。这才多少年,便已忘了干净么?这些年在宫里我心中常有疑影,既然今时已到了这个地步,我不问也不甘心,若陛下还可怜我,只如实告我,您对我到底有没有过真情?一点点都算……有没有过?” 哀怨的话音回荡殿中,荡起回音。风继见到那金云坠面色微变,一时没能抑制,转头看向武皇。 武皇的脸此刻却没太大情绪波动,方才的阴沉消了大半,嘴角微扬,露出一副颇具玩味的笑,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怜悯。 她就这么冷漠地看着眼前近乎疯夫的王修容,淡笑着开口。一句话,把王修容击得面色惨白。 “你居然会信。” 王修容面色登时化为枯纸,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武皇,眼中忍了多时的泪水失去了桎梏,无力地落下,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 他流泪望向武皇,道:“陛下!您如此玩弄人心,日后定然也会……” 话还未说尽,一旁的侍卫飞身上前,狠狠将他摁倒在地。面对侍卫询问的目光,武皇随口道:“他得了疯病,找个地方关起来。” 侍卫心下了然,几步将他拖出殿外,不多时便没了身影。 武皇对着刘育昌挥了挥手:“你一会儿去寻个御医给他治治,约着三五天就打发了。” 刘育昌额前冒汗,道:“谨遵陛下口谕。” 吩咐完,武皇又转头看向风继,道:“你去趟中书省,再点几个人将王利一支收押。” “是。”风继点头行礼。 武皇笑了下,走到风继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将要抬步离去,却被皇夫叫住:“陛下,依云日后该怎么办?” 她笑道:“不是叫你领回栖梧宫了么?” 皇夫闻言瞬时眼眶微红,他抬手抚上胸口,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对她道:“臣……臣多谢陛下圣恩。” “行了,你我之间何须客套。”武皇摆摆手道,“朕还有事要忙,你先回去看看孩子们吧。” 皇夫道:“是。”复与风继对望,面上喜色溢于言表。 风继目光复杂,却还是报以一笑。 栖梧宫内,凌寒殿中,风临同风依云坐在殿中,一人手里捧着杯茶,心中都是紧张忐忑,不知那边如何。 子徽仪静静坐在风依云一侧,也不多话,安静地陪两人等。 许久之后,殿外终于传来了众人的脚步声,风临腾地站起,果然望见了皇夫一行人。 皇夫被人簇拥着入庭,一路疾走至凌寒殿阶下,三五步便爬完了宫阶,因走得太急,还被衣袍绊了一下。乌黑的长发因疾走而大幅度摆动,似被风拂起般扬在空中。 风临自记事起便没有见过皇夫如此失度,也忙不迭道:“父亲慢些!” 皇夫飞快地跨过殿门,几步来到风依云面前,方才他走得甚急,脸上也是喜笑颜开,可到了风依云面前却莫名拘束了起来,连笑容也收了几分,有些小心地冲他笑道:“在这里待这会儿,可还待得惯?” 风依云点点头,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皇夫,不觉揪起了袖口。 皇夫也是紧张,怕他抵触自己,不好开口,心里却想和他说话,故而蹲在地上,很小心地开口:“以后住在这里,你愿不愿意?” 风依云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挪开目光,小声问:“他呢?” 皇夫道:“陛下已经惩罚了他,你日后不必回那里了。” “那只好住这了……” “什么?” 风依云红着脸,小声的重复了一遍:“那我也只好住这了。” 皇夫的眼睛瞬时溢满光彩,闪闪光点如皓星闪烁,他猛地抬起手想要搂一下眼前的孩子,却在将触碰到肩膀时缩回了手,怕孩子不喜欢这样,两只手挪回面前,激动地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道:“那、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有没有想吃的?或是想要的?若是有的话不要害羞,全和我说,我全都给你准备好……一会儿的话、一会儿我领你去宫内转转吧,你喜欢哪个殿就收拾出来,以后你就住那里。你从前在那儿的东西我一会派人去给你收拾出来……” 谁知听到最后风依云抬起头,眼圈红红,坚定地摇头:“不,我没有东西可以收拾,那里的东西……我一个都不要!” 皇夫道:“好、好,我给你准备新的,一应物件,一应穿用,我都给你准备新的。” 说到最后他也不由得语噎,眼眶微红,激动地抿唇。 风依云看着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