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及刘育昌出殿,又有内侍来报,刘育昌赶忙入内通传:“启禀陛下,裴大人同宁少将军求见陛下。” “说了什么事没有?” “回陛下,说是与王利大人相关。” 武皇飞快抬眼,将手上刚拿起的奏章放下,道:“唤她们进来。” 一日悠悠过去,风临放课,早早地折回了栖梧宫,因着母皇又往东宫送了一堆奏折,风继没能陪她,在半路二人便道了别。 回宫她路上巧遇到风依云和子徽仪,不知他们往哪里去,本想勒马打个招呼,哪想这二人似乎有事,不过草草寒暄几句便行礼离开了。 风临有些疑惑,问身旁跟随的寒江宝葫:“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要好了?竟也有一起去忙的事?” 寒江笑盈盈说:“皇子殿下同子公子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又都年虽小,熟识再寻常不过了。” 风临想想觉得也是,便不纠结,照例送了马,回栖梧宫去了。夜里吃过晚膳,同皇夫玩闹了一会,她便回自己殿中做功课,如此过了一时辰,又背了几刻钟书,总算可以稍顽一会儿。 白苏早在书房外等了许久,见她终于出来,连忙笑迎上去,举着一套曙红色云锦织金蟒袍跑过来,激动笑道:“殿下!快来瞧!” 这衣衫金线绣纹,辅以翠羽线呼应,只被烛光一照,便晃着了风临的眼,忙太袖挡光道:“原是衣服,吾以为你举着灯笼来了!这云锦缎子你怎么从尚衣局要来的?亏她们肯给你。” 白苏嘻嘻一笑,低声道:“殿下忘了奴婢娘原在尚功局当值过的么?现下的司衣原是奴婢娘的相识,奴婢稍稍一恳求,再略提殿下,她岂有不给的?” “你便顽吧,给父亲知道少不得要训你。”风临无奈对她道,一众人一道回了内殿。 白苏跟在她后面,拿着衣服高兴道:“这有什么的,只要殿下那天果然由我打扮,便是挨了皇夫板子奴婢也高兴!” “实不知这有什么趣儿……罢了罢了,由你便是!只有发式不许你动手,可先说好了。”风临无奈笑道。 “好嘞!”白苏乐呵呵地应下。众人一道到了内殿,除了一贯要好的四人,其余宫人侍女一概在厅中垂手候着。 白苏同宝葫挂好蟒袍,又将先前赶出的抹额、缚带、一应零碎物件拿了出来,全都给风临过眼。几人细看都连连夸赞,直道她绣工精妙。 翌日清晨,风临照旧早起去庭院里练武,她起得早,寒江白苏熬不住,只有平康能日日陪她早起,沉默寡言地站在廊下看风临打拳。 练完武后她便更衣去寻皇夫,二人一道用过早膳,今日无课,风临吃完便回殿中练字,近来无课时子徽仪总来替她抄经,风临就在屋中边练字边等他。 约过了半个时辰,子徽仪果然来了,一进门便将两本抄本递与风临,说:“殿下,算上这两本,您受罚的佛经具已抄完了。” 风临连忙放下笔走到他身边,谢道:“辛苦你了,吾实在不知怎么谢你才好。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吾送你!” 子徽仪只是一笑,并不提要求。 风临站在他身边望他,心中暗自思道:这人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从来都这样,倒和母皇似的,只是母皇笑起来和他又有很大不同,一时倒讲不出。 见她直看着自己,子徽仪微微一愣,问:“怎么了殿下?” “没什么。”风临摇了摇头,走回桌前将方才练字的纸整理好。子徽仪跟过去,拿起一张细瞧,轻声赞道:“殿下的字又有进益,仿起来是越来越难了。” “长姐总盯着吾练字,常问常察,吾想不进益也难。”风临边整理纸张边笑,“也不知怎的,先前还很厌烦写字,可写得长了,竟也爱上了,怪事怪事……” 似是想起什么,风临对他笑道:“吾那个伴读思悟也爱字,自吾字写的好了,课间闲时常常请教吾笔法。” 子徽仪微微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轻声道:“殿下而今同我倒不讲皇子的事了。” “对啊……”被他这一提醒,风临猛地想起了托他的事,忙问,“风依云那边有发现什么么?” “倒没什么特别的。”子徽仪低头轻轻笑道,声音温润,“只是小皇子每次回宫时若有路过栖梧宫的路,绝不走别的。” 风临一时不明白,站在原处细想了一会,心中才大觉酸楚。 子徽仪似觉事已办完,回身对她道:“殿下,抄本已经送来,我先告退了。” “急什么,吾还没有谢你,你快说有没有想要的?”风临笑着说。 “殿下不是教过我练武了么,我已学了,就是收了谢礼。这原是讲好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