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便有意逗她,好容易逗得风临一笑。轿辇还未至熙春宫,便听得管乐之声传来,风临听到,忍不住说:“好大的阵仗。” 皇夫无奈地伸出手指点向她的额头,说:“你呀……一会儿去了可不许板着脸,不过坚持一个时辰我们便回了,听到没啊?” 得到风临答应后,皇夫才领着他下轿辇。 将踏入熙春宫,便有浓郁香气随风扑来,皇夫精通制香,轻嗅便知其香料之奢靡,不觉皱眉。走近游廊画栋,堂宇辉煌,一应陈设华贵竟直逼皇太夫的慈安宫,无疑是越制了。 宫内人见皇夫到来,高声通传道:“皇夫殿下到——定安王殿下到——” 殿内众郎君侍从闻声皆起身离座,行礼敬问:“臣侍拜见皇夫殿下、拜见定安王殿下。” “诸位免礼。”皇夫温和地笑道,尔后向座上的皇太夫行礼问安。 武皇早已来了,坐在上座,起身对皇夫笑道:“皇夫来得迟了,要罚一杯。” 帝夫就座,风临也往子女之座去。风德宜早坐在那,十分别扭地用余光打量风临地的头,见上头有那件金发簪,才扭过头忍着高兴说了句:“你来了。” “吾当然要来。”风临扬了扬头坐下,特意用手抚了下头上的发簪,对风德宜说,“哎呀,整理礼物时收着个簪子,不知是哪个匠人做的,竟这样粗糙,可巧吾今晚走得急,没时间戴冠,只好拿它作饰,倒便宜这个丑东西了。” 风德宜咬牙切齿,又别扭地不肯告诉她是自己做的,只好吃这个哑巴亏,低声说:“有的戴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真不喜欢就别带它,没准簪子倒乐得吃灰呢。” “吾就要带,而且吾不光戴,还要到处戴着逛,给人看这个丑簪子。” “你!” “皇兄怎这么关心这簪子,莫不是你做的?咦?皇兄会做簪子给吾?” “才不会!吃饱了闲的才做给你戴!” 二人一来一往斗嘴,风德宜吃亏在嘴硬,气得脸红,惹得风临哈哈笑,到底是风德宜身边的侍从看不过,笑着跟风临说:“定安王殿下,这簪子就是我家殿下做的呢,别看丑,这样式可画了好几天呢!” “我没有!多嘴的家伙,回去必不饶你!”风德宜不好意思,红着脸起身离座。 风临追问他:“难道要跑么?” 风德宜头也不回,口不择言道:“谁要逃!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么!” “哈哈哈哈哈好粗俗的话!” 不多时,人到齐,皇太夫示意开宴。在管乐声之中,皇太夫环视一圈,发现太女风继没来,隐有不悦,问皇夫:“太女怎么没来?” 武皇状似无意抢答道:“东宫事忙,她脱不开身,朕便准她忙自己的去了。” 皇太夫有些不悦,可也没表露太明显。皇夫见状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面上仍是春风和煦。 一曲作罢,在皇太夫的示意下,吕萧语款款上前,冲着武皇举杯,娇声道:“萧语承蒙圣恩,得以身伴御驾,感激涕零,不知如何报答陛下,惟愿陛下万事遂意,福寿无疆。” 武皇如平常似的笑了笑,举杯饮了这杯酒。 风临方才只顾着斗嘴,这时才注意到今日宴会的主角,虽不是第一次见,但也不由得在心中咂舌,这吕萧语同皇太夫果然相像。 宴会将近,众郎君皆向皇太夫、武皇、皇夫行礼离去,武皇同皇夫说着话,自然而然地一道走,却被皇太夫提醒道:“虽寒冬已过,但夜里还是冷些,武皇便不送皇夫了吧。” 武皇闻言回头,见吕萧语正望着自己掩面而笑,皇夫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 皇太夫适时开口:“今夜陛下总是要留宿熙春宫的,皇夫不会吃醋吧?” “怎么会,父君说笑了。”皇夫尽量露出得体的笑容回话,而后向武皇微微行礼道,“那臣便不多打扰陛下了,容臣告退。” 武皇看着他,却也没说旁的,只叮嘱了句:“路上小心。” 皇夫领着风临回宫,一路上似与平常无异,照旧说笑。回殿休息,照旧睡去,似乎一如往常。 待晚上风临起夜时,无意间往皇夫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窗中透出一点幽光。那灯光细而脆弱,似被风吹过,扑扑朔朔,摇摇晃晃。 灯燃了一夜。 风临看了一夜。 — 冬季快结束前,下了最后一场薄雪。雪花飘飘洋洋地浮在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风临心绪低迷,同白苏等人出来踩雪也兴致不高,雪花化在鞋面上,踩两下便沾了泥水,更觉没意思,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