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赶紧来回,吾外甥究竟如何安置?怎好叫他干等着?” 风临再拱手道:“皇祖父勿急,父君向来是有条理的人,最知轻重缓急,您家人入宫事宜想必早已打点妥当,听闻一早父君身边的知意便来慈安宫了,想必是交代此事,许是皇祖父方才梳妆完毕,还未来得及见她,或是误了。” “哦,倒是本宫忘了,好像是有这么个内侍来过。”皇太夫瞥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只是那内侍满口胡言乱语,同本宫的人说什么……皇夫将吾外甥安置在绛玉轩?本宫只当他说笑呢?不成想竟是真的?” “风临不知,但那绛玉轩清雅别致,地脚又临近凤鸣道,的确是个好居所。若父君真如此安排,也十分相宜。”风临如此回道,言语之间并不顺着他的意贬损皇夫。 哪料皇太夫并不满意,继续抱怨:“十分相宜?勿怪本宫直言,那地方说是清雅,其实寒酸!本宫外甥好歹也是高门贵子,在家独拥一楼,入了皇宫,反倒窄了居所?皇夫作此安排,倒叫本宫平添烦恼,箫语要住那儿,带来的一众陪嫁之物倒不知摆不摆的开?” 话音未落,那珠光宝气的少年便掩唇嗤笑了一声。 风临看了他一眼,作恭敬状问:“那敢问皇祖父以为何处堪配吕家公子?” 皇太夫嘴角一扯,吐出三个字:“熙春宫。” 风临及身后几仆皆是神色微变。 这熙春宫乃是当年孝元皇太夫的居所,宫殿富贵倒是其次,最要紧倒是,这孝元皇太夫当年便是斗倒了武惠帝的原夫,以昭仪之身进封皇夫,最后扶持继子成为皇太夫的。 当着皇夫孩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叫人如何不多想? 跟随的寒江此刻胆战心惊,生怕风临因此气愤,顶撞了皇太夫,不过短短一瞬,手心已渗出一层薄汗。 平康也忍不住微微抬眼观察风临,生怕她说了什么失分寸的话。 好在风临没有,她只是又行了一礼,冲皇太夫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皇祖父的意思风临明白了,这便回去转达给父君。” 皇太夫挥了挥手,便遣人将她打发了出去。 久坐不语的刘昭仪始终一副笑面,见风临走了才冲皇太夫的外甥作揖贺道:“那熙春宫钟灵毓秀,配得上弟弟,来日弟弟安置妥当,可一定准我去那儿开开眼界。” 那吕公子忍不住掩唇一笑,期间与皇太夫对视,甚是受用。 皇太夫也颇为满意,面露笑意对刘昭仪道:“若不是你今日来本宫这,说有些旧时宫殿需得修缮保养,本宫怕是也忘了还有熙春宫这么个好地界儿。” 吕公子接话笑道:“这便是无心插柳,反倒全了件美事。” 刘昭仪笑眼弯弯,应声附和。 自风临出了慈安宫便面无笑意,一张脸阴的可怕。平康见她如此,也不知如何开解,便低声夸赞一句:“殿下今日很沉得住气,叫奴刮目相看。” 然她并没有开心几分,反而愈发不悦,寒江见状连忙扯了一下平康的袖子,暗暗道:“你也太不会讲话。” 白苏早便不高兴,那嘴撅的比风临还高,见宫道之上人影稀疏,便生气道:“皇太夫怎当着殿下面讲这样的话,连婢子都听不下去!还叫殿下传话皇夫,殿下要怎么说?实在气人!” 平康连忙喝了她一声,白苏不情不愿地合上嘴,还不忘嘟囔一句:“又没什么人……” 风临暗暗攥紧了拳头,低声道:“今日想住熙春宫,明日呢?想不想住栖梧宫?” 此言一出,三仆皆屏息不语。 风临暗自咬牙,一路沉默到栖梧宫。 恰此时皇夫正与尚仪商议事宜,见风临沉着脸走进殿里,皇夫也知道定是有事,迅速与尚仪敲定了流程便入内厅询问她:“怎么了?这小脸苦得都能下药酒了。” “父亲……”风临有些不自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便低下头,道,“皇祖父叫我传话给你,可我不想传。” 皇夫何其聪慧,立刻便猜到了几分,低下身子蹲在她面前,伸手握住女儿的两只小手,轻柔地说:“是吕氏的事吧?” 风临闻言点了点头。 他轻声道:“临儿,你不要多想,即便你不说,也会有别人来告知我。若要旁人来说,不定存了什么心思,所以比起他们,我更希望是你来传给我。” 面对女儿的纠结与不悦,皇夫从来都不会敷衍责怪,无论他多忙多累,或受了别处的什么委屈,他也从来不会将情绪牵连到女儿身上。 只要孩子烦恼,他永远会耐心的倾听,温柔地开导,哪怕再小的事他也放在心上。 或许正因有他这温柔的爱意,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