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隶属于云京十三洲,长年与世隔绝! 恐怕北洲司皇,南洲鸿城,东洲榈地这样盘踞一方的大洲达官显贵们都不一定有来往暮云山的门路! 金玉堂再强,也不过是凡尘间一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凡间组织,仙山不是他们这种肉体凡胎能知悉招惹的了。 副堂主掂得清几两几斤,刚夸的海口又不好撤回打得脸生疼,故而不答,转而言他:“柳公子要的人,我们已经捉住了,柳公子如何处置,我们不便插手。是时候回去了,您看这酬金如何结呢?现银、宝钞,还是晶石?皆可结付。” “十片金叶子。”柳公子轻飘飘说,“多的是赏钱。金叶子给他了,他交给你,你向他讨。” 副堂主听了前半句,赚大了,面色一喜,还未笑开,便听到了要讨,又垮了。 好在金叶子足够丰厚,让一个市井小贩吐出来也不难,遂无异议:“多谢柳公子,那人我们带走了。” “嗯。” 交易达成,金玉堂副堂主领人撤离。 万枝听见步伐渐远的声响。 光亮也弱了几分。 万枝放下警戒,睁开眼,向外望了一眼,不望不打紧,一望,万枝愣住了—— 前方一名年轻男子,一袭缎绣氅衣被渐渐行远的亮堂堂的光亮,衣袂轮廓柔和晕染出几分金光跃动的暖意。 他未离开,而是提一盏灯朝前走,腰间玉坠轻晃,珩铛佩环,清脆悦耳。 光照亮地上的石板路,也照亮他的眉眼,俊美非常。 万枝一瞬间便对上了人,他是那个柳公子。 音好听,人更好看。 惊艳之余,万枝的心也一寸寸提起来,不忘身处险境,警惕地提高戒备。 他站到万枝面前,目光落下来,微微皱眉,似在打量。 万枝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嫌弃。 除此之外,并无恶意。 万枝有一丝不解,听到他的声音:“乞丐,你拦住他,算是帮了忙,这是答谢。” 一片薄薄的金箔落到万枝面前。 万枝恍若被雷劈般不可置信,她哪儿像一个乞丐?! 他给了钱,状似心安了一般,唇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愉悦的笑容,欣然转身离开。 万枝有生之年,头一回被人当成叫花子!还在面前丢了钱!! 万枝又气又急又怒,可她身有重伤,又被追捕,不好节外生枝,深深吸气,艰难地平复情绪,而那个被万枝判定眼神有问题的柳公子,已经步履轻快地走远。 万枝低头看一眼金箔,又看一眼他的背影,情绪颇有几分难以名状。 心道:散财童子吧?十片金叶子买了舆图,还用金子打发叫花子? “……” 呸呸呸!谁是叫花子?她不是! 万枝长居中洲,继承的祖上传下来的金银珠宝、古董珍品不少,钱财于修行无益,她从不珍惜,肆意挥霍,所穿所用皆奢侈无度。 即便如此,也没到散财童子随手甩金叶子的地步。 万枝回想他一身锦罗玉衣、环佩玎铛,丧心病狂到束发用的都不是简约发簪,而是极精致的发冠。 冠侧缀长流苏琉璃瓷珠链,华丽繁复,隐隐在耳旁晃动,熠熠生辉。 这般花俏的装扮,换谁身上,恐怕都会沦为行走的金山。 可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令人眼花的繁重感。 他生得灵秀俊美,压得住一身珠光宝气,更衬得容颜如画,贵气逼人。 柳公子。 万枝回想金玉堂对他的称呼,心道:是个公子,还是个养尊处优、挥金如土的散财公子…… 万枝对这样一个浸在钱堆里养出来的人,虽有眼无珠错认她为乞丐,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她自然不会和这样一个人计较。 如此一想,气便消了。 万枝又看了看地上的金箔,伸手拾起。 她既然醒了,便不能再在人来人往的巷道之中,须另觅一个安全之所,避开追捕,从长计议。 万枝强撑起身,一瘸一拐地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的灵府已碎,调不动一丝一毫灵力,无法逃得更远。 她既无灵兽,也无车马,只能暂时藏于流芳华街。好在流芳华街贸易繁华、南来北往者众,万枝伪装成凡人不易被察,也算是大隐隐于市。 万枝先寻流芳华街成衣铺。 她寻常所用,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