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离得近,云峰想往后退,但退无可退,她身上浓烈的香气醺得云峰头脑发胀。 云峰没有退路,只有往一侧移步: “女君大人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温惠紧跟云峰步伐,也挪了挪步子,仍是与他贴面而立,昂头注视着云峰的双眼: “他们都说召邑出美人,云氏皆绝色,依我看,这里的男子比女子更叫人见之顿生爱意。云峰大人更是其中翘楚,我见犹怜,在我眼里,他们只配做云峰大人脚下的尘土,云峰大人,可知吾心?” 云峰再挪一步,温惠便再跟一步,她说话的气息故意吹向云峰面颊上,让他忍得辛苦,却不好发作: “女君大人说笑了,云渺宫里多有男侍,在下这就带女君大人去选人。” 温惠踮起脚,双目与云峰的垂下的目光只有咫尺之距: “不必了,女史大人带我看过了,我全没看上,谁让我偏偏看中了云峰大人。难道是云峰大人嫌弃我是来自暗地的罗刹,才不愿与我同眠?还是云峰大人觉得我粗鄙丑陋,与你家小姐有天壤之别,不屑于委身于我?” 她这话,分明是拿罗刹的身份和在烟云殿的所见威胁云峰,云峰明白,景王虽然没有见她,但默许她在云渺宫恣意妄为,就是没打算与罗刹地魔为敌,是以,眼前这个女君暂时还得罪不得。更教云峰不安的是,她见到自己与云烟霏同床的情形,这个误会不是他能解释明白的,云烟霏的清白更是不容置喙的。 云峰尝到了罗刹的隐现,在想好应对之策前只好压制心中的怒气: “都不是,女君大人。” 他越是不敢看温惠,温惠就盯他越紧,他越是退缩,温惠就靠得越近,她把这当成一个游戏,自己握着筹码,决定输赢。 占据上风,温惠更加放肆起来,伸手轻轻捏住云峰的下颌,要把他低下去的脸抬高些: “既然你心中不厌恶我,为何还不看看我?是,我是来自暗地,在阴暗的地方活了许久,终日不见天日,只有这一次,从暗地出来,来到这神仙之地云渺宫,遇见你这样的才俊,怎能不教我动心呢?你这样的身份,必是知道罗刹地魔是何物,他们究竟有多么恶心,我与他们一起厮混,不断地忍受着他们的恶心与折磨,伺候他们的君王,还要违心地阿谀奉承,想想都作呕。人人都是爱美的,我也爱美呀!美是我的命,有了这美丽的样貌,我才能成为他们的女君。有了女君的身份,我才有机会来到云渺宫,遇到你。我不仅要让我的容颜变美,还要占有美的人,尝尝如花美眷的滋味。哈哈哈,你就是这样的人,云渺宫不是享受极乐的地方么?客人有什么需求,云氏都要满足,现在,我就要你与我同享极乐,要你满足我哦!” 温惠时高时低,时而哀怨时而迫切的话语,对云峰来说是种忍无可忍的折磨,他没有抬头,更没有抬眼,他的双拳攥得紧紧的,心里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杀了她。 “你一定在想,我是有多么无耻,才会跑到你这里来,强迫你与我同眠,哈哈哈,我就是这么浪荡,别看你们云渺宫尊贵荣华,繁花遮掩之下不也是□□的肮脏之地么,你可别想逃,我既然亲自跑一趟,就绝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温惠放下捏着云峰下颌的手,双手摸到云峰的双手,生生掰开他的拳头,以女君的口吻命令他: “走罢,伺候我就寝。” “女君。” 云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温惠抓得紧,他露出为难的神色: “今夜好像不方便。” 他突然想到聚云殿里不止有自己和温惠,还有阡陌,点到但没说出口。 温惠拉起云峰的手,转身往里间走去,根本不在意他的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你没有不便,我便都方便。” 云峰被他拉着边往里走边道: “我这里还有一个人。” 话说完,两人正走到卧房门口,温惠看向床榻,上面果然有一个正睡着。 那人向里侧卧,看不到面容,但看发髻头饰,便知是个男子。 温惠看向云峰,窃笑道: “怪不得云峰大人对我这般冷漠,原来是有这样的嗜好,能上云峰大人床榻的男人,必是上等货色,也好,今夜我就把你们一并收了,这么好的便宜不占,岂不吃了大亏。” 此言一出,云峰又是恼火又是好笑,这时再解释什么也无用,反倒对自己不利,心中只道幸好还有个小道士在床上,能借他暂时拖延一时,便放缓语气: “女君大人既要尽兴,在下还有一助兴之物献于女君。” 温惠闻言,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