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喝着水,齐安补上一句: “与你同行的宫婢呢?” 这显而易见的掩饰,让阡陌在他前面完全掌握主动权。 放下水杯,以审视的目光看着齐安: “大师兄,与你同行的云开可告诉你,隐雾泉的幻象是心中的念想皆散入水雾中所成,浮生若梦,梦里见真我?” “没有。” 齐安不敢看阡陌,放下水杯,拿起茶壶倒水。 阡陌不肯放过他: “你见到的是雨芫。” 这么直接的话,许是惊到了齐安,茶壶里的水倒到杯子外,淌了一桌子水。 齐安忙停住手,仍企图掩饰: “你在隐雾泉里看到了幻象?幻象里是什么?” 阡陌暗暗冷笑:这块木头终于学会反击,看来逼迫是有用的。 “我自然看到了阡陌。” 齐安的心松了些,放下茶壶,扭头看阡陌,要问的话到嘴边却变了: “有没有人对你做什么?” 阡陌有些疑惑: “做什么?” “看来没什么。” 齐安的表情完全松弛下来,还要再说下去,抬头见舞姬群里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男子。 男子所过之地,舞姬受到惊吓,没谁敢挨近他,自觉地分开一条路。 他身后紧跟来一人,正是云峰。 云峰快步追上男子,指引他往左首边的桌上坐下,在旁向其介绍齐安和阡陌: “大人,对面那两位也是主上的客人,齐仙长和阡陌小仙长。” 男子直直看着齐安: “齐仙长,幸会!” 再看看阡陌: “小道士。” 语气里的不屑都写在脸上,他那张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的面貌,透着莫名的阴森和险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让人见之厌弃。 更教阡陌不自在的不是他的长相和戾气,而是他的声音,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再哪里听到过,一时却记不起来。 云峰也向齐安介绍男子: “齐仙长,这位是郁应大人,今夜宴席与仙长同饮。” 齐安看向郁应,回了声: “幸会。” 他必是喊不出大人二字,直呼郁应又有些失礼,所以简而答之。 听到郁应这个名字,阡陌心头一震,浮翠湖下聚魂潭边的经历一下子浮现在眼前,但是那时她并未见过郁应的阵容,只听到他的声音,既然名字与声音都对的上,可见,罗刹地魔也到了云氏。 想到这里,温惠那扭曲溃烂的面庞和拉扯过后妖娆娇媚的容颜都闪现在阡陌脑中。 郁应来了,那么温惠呢? 阡陌的目光落在郁应近旁的上首的空桌上,想着那个位置是不是就是留给温惠的? 两边都各安置了两张桌子,看起来云氏今晚宴请的有四人。 三人都来了,只差主人和最后一位客人。 郁应看过齐安和阡陌过后,许是觉得无趣,就转向立在一旁的云峰,问道: “请问我们女君何时入席?” 云峰笑答: “女君大人还有些事与内眷商讨,在下亦不知何时能来,想来要晚些。” 郁应听他话里的意思,明白了: “女人嘛,都爱美貌,女君听闻云氏的焕颜术是冠绝三界,早就想来讨教,今夜想是要多学习学习,女君既有事忙,做属下的自是不能打搅,更要为女君分忧担责。” 云峰在旁点头回道: “是,女君已传话于在下,郁应大人在就是女君大人在。” 郁应听到这里,歪嘴笑了笑,狡黠的眼神里透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张狂。 他先是自谦一番: “卑职不敢,一切都要听女君大人吩咐。” 又问道: “敢问景王殿下何时入席?” 云峰有些尴尬地笑: “在下也说不准,主上若是回来的早些就来的早些,若是回来的晚些就来的晚些。” 郁应的嘴笑得更歪了,明明云峰的回答甚合他意,他却故作另一种姿态: “看来景王殿下为召邑奔波,甚是辛劳,既是如此,在下便在此恭候。” 眯眼看向舞姬,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