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必得。 “你不要过来。” 阡陌喊道,尽力掩饰自己的不安,此时自己不着片缕,即使是男儿身,也是羞愧难当,而且,凝颜珠是苏明琰给自己的,他可不把自己当作一个男人。 苏明琰倒是识趣,停下来,道: “好,我不过去。” 接下来,他的行为更教阡陌尴尬不已。 苏明琰竟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放在水面上,往阡陌那边一推,外衣飘了过去: “你披上这件衣服,不然,就一直待在水里吗。” 外衣很快飘到阡陌面前,她犹豫一下,心里盘算着:穿苏明琰的衣服,必是有些尴尬,若不穿上,岂不是更尴尬。 想了想,还是抓住衣衫拉进水池里,在水里穿上。 只这空当,苏明琰已来到阡陌近前,吓了她一跳: “我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苏明琰从水里举起一只手来,手里是条湿漉漉的衣带: “我来给你送这个,没有它,系不上衣襟。” 阡陌伸手去拿衣带,却不料苏明琰的手已伸到水里,摸到阡陌的腰身,两只手轻抚在她腰间系衣带。 “你!” 阡陌扬起的手往苏明琰脸颊上打去。 苏明琰眼里仍带着笑: “先别动。” 不知是因为他的话,他的笑,还是水池软了人的肌骨,阡陌的手竟然失了力,落下去,那么轻飘飘地,抚在苏明琰脸上。 他的笑一直在,笑里透着满意,系好阡陌的衣带,一手揽住她腰身,一手轻抚阡陌落在他脸颊上的那只手,稍稍一用力,阡陌便再拿不开那手,被迫一直抚在苏明琰脸上。 忍受他无礼的自我满足。 阡陌急了: “放开我。” 另一只手去抓苏明琰揽在她腰间的手,可苏明琰的手坚若磐石,根本不能挪动一下。 在苏明琰眼里,阡陌的着急都可消融: “为何要我放开,我偏要遂了自己的心,决不放开。” 语气轻,话意重。 苏明琰离得那么近,他的眼眸如星辰,如大海,如天幕,明亮又深沉,映着阡陌懵懂慌乱的模样,在他的眼里,这些懵懂与慌乱皆无处可逃,如同逃不出星辰,逃不出大海,逃不出天幕。 有那么一瞬,阡陌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倘若天地间只有这样的星辰,这样的大海,这样的天幕,许是命运垂怜,便可安然度余生。 这不着天际的可笑的念头,只一闪念,阡陌便挥之而去,带点不屑地笑道: “你抱着我,就是抱着一个男人,不可笑么!” “谁说你是男人。” 苏明琰仍不松手: “是男人又怎样,只要我愿意。” 阡陌刚刚找到的一点说辞又被堵了回去,苏明琰的目光让她眩晕,不敢直视,直接放弃了挣扎反抗,把脸别过去,低下眼睫,避开苏明琰的眼睛: “随便,你要抱便抱吧,男人抱男人,只要你不觉得难堪,我就忍着。” 苏明琰笑出声来,一半是被阡陌逗乐了,一半是胜者的开心。 笑过之后,他沉默了,看着阡陌躲避自己的双眼,幽然道: “你可知,我一见你,便心生欢喜,小时候是这样,长大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我若问你,你可也如我这般?你会怎么答我?还是不要回答的好,别给我失望的机会。” 每一字,每一句话,都在阡陌心头转啊转啊,转回在青丘的时光里,幼时的苏明琰是天玄殿外透进来的一束光,落在阡陌在手中,让她感知到温暖与情意。 而他也仅仅只能是束光,看得见感觉到却抓不住,展开手,光就在手里,握上手,光就不在了,正因为珍稀不可得,所以阡陌无比清醒坚定地放弃对这束光的希翼与追逐。 光若来,便接受那一点暖,光若去,再回归阴暗。无所求才能无所伤,不去依赖才能自立。生来孤寂就忍耐孤寂,生来悲苦就忍耐悲苦,生死皆拜青丘苏氏所赐,因那一点暖,阡陌没有把对青丘的怨恨牵连到苏明琰身上,已是她能尽力能做到的。 阡陌永远记得苏瑾霜说的那句话:母后说你天生一身反骨,是养不熟的,果然没错,既是如此,我便日日挫你的骨,终究有一日,让你真正变成我的奴仆。 既有一身反骨,又怎会为苏明琰的一点恩施而亲近于他轻信于他。阡陌心中早已烙下深深的印记:苏家的狐狸,皆是不可亲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