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繁茂遮挡之后,远远可见琼楼玉宇。 从渡口到召邑,还需走一段路。 丘公边走边问道: “齐仙长既是来拜会云氏的,想必与云氏有些交情,可否帮我等引荐一二。” 阡陌听他这么说,心道:原来他并不识得云氏人,还想接着齐安攀关系,要不怎么一路上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呢。 齐安却道: “丘公,贫道与云氏并不相熟,更谈不上引荐。” 干瘦男人一听急了: “你这道长,忒不讲情分,我们辛辛苦苦把你们运过来,为此还把女人都折进去了,这一趟亏大发了。丘公就请你帮指甲点大小的忙,你还要推三阻四,过河拆桥!” 朝齐安吹胡子瞪眼,都不能发泄他的不满。 丘公亦是变了语气: “让齐道长为难了!既有不便,我看也不必同行了。” 甩甩袖子,向边上迈两步,故意远离齐安。 阡陌看这情形,有时好气又是好笑,气得是丘公与那干瘦男人算计不成就翻脸,笑得是齐安木头人的秉性始终如一,无论到哪里面对谁,都是一副肃穆刻板的模样。 齐安大约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确有些不近人情,语气一变: “丘公盛情,捎带我们至此,贫道无以为谢,若我们一同到云氏,以云氏这样的名望之族,定不会对我们置之不理。” 丘公闻言,立刻又迈了回来,脸上挂着笑: “齐仙长所言甚是,以东鱼谷的名头,云氏必会以上宾之礼款待,见了面就都相熟了。” 不等齐安说话,转头训斥那干瘦男人: “以后不得对齐仙长无力,尤其进城后,三缄其口。” 干瘦男人吃了委屈,不得发作,遂退到另一边去。 那小伙计在阡陌身后转悠,找个机会小声道: “小仙长,都说召邑是温柔乡,云氏是富贵滔天的神仙地,宁在云氏醉梦死,不愿飞升上天去,你说,召邑真就这么好?云氏又到底有什么妙处?” 阡陌冷冷回他: “你想在这里醉梦死,死了便是。” 小伙计被呛得无话可说,背地里朝阡陌吐吐舌头,也不吱声了。 再往前走,连片的楼宇近在眼前,整个召邑犹如安眠在花海之中,或者说无边无际的花海里生出了一座城。 这座城用玉石做砖,用琉璃做瓦,用珠贝镶嵌,用无数奇珍异宝堆积修饰,泼墨染青黛,流光溢炫彩,连召邑的天空也是慢慢描摹过的,每一片云霞都与花海相得益彰,一眼看去,召邑不染纤尘,美得如同海市蜃楼。 小伙计看得眼直了。 干瘦男人看得眼直了。 丘公看得眼直了。 阡陌和齐安看得眼直了。 他们不由自主地一齐停下脚步,不忍心踏入那画卷都描绘不出的美景,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踩出个脚印,给这美留下一点瑕疵。 召邑城那么近,和煦温柔的风送来城里人的声音,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吸引着他们。 丘公先往前迈了一步: “齐仙长,我们进城吧。” 几人一齐向前走去,穿过成片的草木,眼前的路一下子开阔起来,也让人豁然开朗。 林城热闹的街市展露无遗。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公子小姐,商贩过客,徜徉在大街上。 他们穿着飘逸轻盈的衣衫,挑染成鲜花般的颜色,行走时衣袂飘飘,好似仙人。 男子多俊朗,女子更貌美,就是年长者也是容光焕发,少男少女个个笑逐颜开。 街上店铺林立,虽然是做营生的,看着却是仙宫般。 就是街边的摊位上摆设的要么是深海的珠宝,要么是天上的神物,皆是难得一见的。 但这些宝贝与那些花容月貌的女子比起来,就失了许多光彩。 小伙计的目光全被街上的女子吸引了,怔怔地看着往来的女子,口吃起来: “好...生...美啊!” 干瘦男人更是两眼发直,几乎拔不动腿了,咽了一口又一口唾沫: “仙女,这都女神仙,从前我只当纤柳姑娘胜过天仙,可她比这里的女子还是逊色了呀。” 阡陌看着他们的痴样,又是好笑又是厌恶,但细看这里男女的容貌,确是异常俊美,一个个肌肤胜雪,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这样美的城里是该住着这样美的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