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鱼谷再无得悟大道的弟子。” 阡陌听得糊涂,心道:这木头人说话真怪,不让救暂且不救,怎地还扯上定真老祖,说什么道行,日日讲道,也未见可得灵力修行,倒像是自欺欺人。 心里不认同齐安所说的大道,目光全在清心身上。 生死攸关之际,清心不敢掉以轻心,连退数步避到一棵较粗的树干之后,才缓一口气,北夷兵的大刀已从树干两边齐齐劈下,左右是无路可躲。 清心神色镇定,忽地仰面贴地从一边划向北夷兵,手中大刀横扫北夷兵下盘,声声惨叫中,两个北夷兵身子歪倒下去,一个自两条小腿全被切断,痛得在地上翻滚。一个断了一条腿,抱着断腿嚎叫。 北夷兵连折四人,余下三人杀红了眼,互相对望一眼,两名北夷兵分别从左右攻向清心,缠斗中第三名北夷兵绕到清心身后,举刀朝她头顶砍下,力道狠戾,欲一招置之死地。 清心明知自己的处境,奈何两个北夷兵丝毫不留可躲避的空隙,生生将她逼上绝路,千钧一发之际,清心屏住气,倒转刀柄,猛地将大刀从左腋下推出,与此同时,展开双臂牢牢抱住右边那名北夷兵,全不顾左边的北夷兵大刀落下,誓要死前殊死一搏,多杀一个便是一个。 背后北夷兵大刀即将砍到清心头顶时,清心倒刺而来的刀尖已扎到他小腹上,北夷兵吃痛之下不禁抖了抖握刀的手,大刀随即向右偏了些,没有砍中清心,而是劈向她右肩。 正当这时,清心将抱住的那名北夷兵扑倒在地,她手中暗藏一截尖锐的树枝狠狠刺进北夷兵的脖子,他脖子上登时血流如注。左边北夷兵的大刀和背后的大刀双双落下,一左一右深深嵌入清心两边肩头。 剧烈的疼痛从两肩瞬间传遍全身,清心咬牙挺住,只觉得两条臂膀都快断了,噗嗤吐出大口大口的血,眼前昏暗恍惚,泼天的血色笼罩了一切。 但她没有停手,猛地拔出树枝,往后一扭头,趁左边那名北夷兵拔出她左肩的大刀时,拼力一跃,举起满是鲜血的树枝,直插入北夷兵右眼,落地时一脚重重踢到后面北夷兵小腹上的刀柄上,大刀穿透北夷兵的身躯,他重重地倒了下去。 她这几下迅捷利落,招招致命,终将北夷兵斩尽杀绝 北夷兵见她杀红了眼,万万想不到小小一个女娃竟有如此狠辣的功夫,气势上已然输了,哇哇大叫,手中的刀掉落,捂着右眼痛不欲生。 清心反手拔下右肩上的大刀,拼尽全力举刀朝瞎眼的北夷兵劈下,鲜血四溅,北夷兵几乎被从头顶往下劈成两半,带着那触目惊心的大刀直直向后倒地。 脖子上扎出个血窟窿的北夷兵抽搐几下彻底死了。清心这几下迅捷利落,招招致命,终将北夷兵斩尽杀绝。 阡陌直勾勾看了良久,清心犹似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一般,此等场面大为震撼,幽幽道: “清心活下来了。” 齐安依旧面不改色: “度过此劫,非将来她或许有一线生机,蘋儿擅自用灵采仙杖留住她的记忆,她再不能回到人间,怕是以后会命途多舛。” 清心艰难地站在北夷兵尸体间,回首远远看着齐安和阡陌,露出一丝纯真无邪的笑,她挂满血珠的睫毛下的双眼仍是如东鱼谷里那般清透干净,微微闭上眼,缓缓倒进血污里。 阡陌立刻走上前去,齐安已大步走在她前头,到林中抱起昏厥的清心,返回林外。 血水从清心身上流淌下来,片刻染红齐安的衣衫,她两条手臂晃啊荡啊,好像随时会断掉。 来到林外,齐安把清心轻轻放在林外的草地上,对阡陌道: “清心重伤不好移动,这附近必会有些住户,你去找些水和干净的衣裳,给她换洗干净。” 阡陌直直盯住清心,没有要走的意思,齐安放缓语气: “这些伤于她无碍,快去吧,庙外有马。” 阡陌应了声,转身向庙前快步走去,在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见齐安正在施法为清心疗伤。当即加快脚步来到庙前,正要上马去寻衣物和水。忽而想起来什么,折返回庙里,从北夷兵尸体上搜出些银钱来收好。 才到庙外牵了一匹战马要走,谁知那马性子倔强,尥蹶子踢向阡陌。阡陌岂肯教它如此撒泼,拾起地上一条马鞭,飞身跃上马背,双腿在马肚子用力一夹,疼得那马嗷嗷叫唤。再猛力拉扯缰绳,战马的叫声哽噎住,四蹄不稳,往后退两步,差点儿摔倒,整个儿懵懵地眩晕了。 “驾!” 阡陌一声呼喝,扬起马鞭抽打战马臀部,战马嘶鸣着跑了出去。 制服战马,阡陌骑马奔出老远,在一条小河边找到一户人家,拿银钱换了件素净的衣裳和一只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