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叫的没错。 只是太过亲切,讨好的模样让阡陌一时有些不适应。 阡陌没有立即回应她,眼珠转一圈,没有找到齐安的身影。 “大师兄不在,必是为我们寻吃食去了。” 清心看着阡陌说道。 阡陌也没打算与她多言,应了一声,不再理她。 清心没有就此打住,继续道: “阡陌姐姐,你不要误会蘋儿姑姑,她不是故意为难你,蘋儿姑姑其实很好,就是脾气有些急躁。” 阡陌心里冷笑:误会?脾气急躁? 嘴上却敷衍道: “我知道。” 清心闻言,面露喜色: “阡陌姐姐,你和雨芫姐姐都是极好的人,无论你们和蘋儿姑姑有什么误解,以后都不会再起争执的,对吗?” 阡陌看了她一眼,皱起眉头: “我何时要与她起争执?是她事事刁难。” 清心的笑容僵住,抿了抿嘴: “蘋儿姑姑,的确有些不妥之处,姐姐你被罚禁足游历,多半是因为蘋儿姑姑,但她本意绝非如此。雨芫姐姐宽宏大度,从来没有跟蘋儿姑姑计较过。阡陌姐姐,你能谅解蘋儿姑姑吗?” 阡陌暗道:这小丫头与我亲近,原来是为蘋儿求情,怕我回东鱼谷后找蘋儿算账,身边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蘋儿着想的人,她都留不住,真是愚钝。没有立即答复清心,反而开导她: “你满心里为蘋儿着想,她可曾为你着想过么?对你不管不顾,任由你离开东鱼谷,今后你要到哪里去?命运几何?她都没有多虑罢。这样看来,你离开她未必不是好事,往后你见的人多了,才能真正分别是非对错。” 清心一听急了: “姑姑没有对我不管不顾,她满心为我着想,为了我她...她...” 话到嘴边,却没有说下去。 阡陌看她小脸憋得通红,便道: “你不用替她担心,只要她不为难雨芫,我自不会和她再起冲突。她是东鱼谷的小师妹,上有定真师祖,下有许多弟子,还有她的大师兄二师兄,这许多人,我可打不过。” 这话不假,令清心无言以对,一时语塞。 “大师兄来了。” 阡陌察觉到齐安细微的脚步声,继续闭目入定,她可不想被齐安发觉,回不了东鱼谷才是大事。 清心没在说什么,回到原来的位置,静静入定。 果然是齐安回来了,他一手抱着一捆干柴,一手拎着一个布袋,到女弟子们跟前。先将干柴放下,用手轻轻一扇,掌风拂过,干柴忽地燃烧起来,一堆干柴眨眼间变成一堆篝火,簇簇火苗驱走夜里的寒意。 火光映着女弟子们的面容,红扑扑的脸庞仍是孩童的模样,尽管她们知道大师兄就在眼前,但一个个紧紧闭双眼,纹丝不动给地打坐。 齐安也在篝火前坐下,招呼清心过去,把布袋递给她,吩咐她把布袋里的吃食分给大家。 清心领命,拿着布袋,取出一块块干粮,逐一分给女弟子。 女弟子们在东鱼谷里吃惯了瓜果,拿着粗粮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齐安淡然道: “你们入谷前就是以这些食物果腹,以后也要拿它充饥,食五谷饮甘泉,入世亦是修行,人间疾苦,处处可见,渴了就去掬一捧喝水尝尝罢。” 女弟子们咀嚼着干粮,一口口吞咽下去。 而后,自成一队去河边饮水,河水清冽寒凉,虽也有些甘甜,但远远不及东鱼谷的水沁人心脾。 这一夜,众人围着篝火席地而眠。 次日天一亮,齐安便带着女弟子们越过小河,继续南行。 他们一路择山水野地,尽量避开人烟之处。 走了许多时日,嫩芽长成繁茂的绿叶,花开遍野,春意更浓了。每往前走一段路程,便送走一个两或者三五个女弟子。她们或走进村落,或没入闹市,或顺江河而下,或沿曲径远去......凡是离别者,皆没有回头,忘了东鱼谷,忘了大师兄,忘了同行的伙伴与曾经的那段岁月,回到来处,走向未知。 三载一别,恐怕连齐安自己也不记得送走了多少在东鱼谷长大的孩童,东鱼谷守护了他们一时,却没能庇护他们一生。 阡陌从齐安那张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于他而言,这就像一季季的秋风吧,叶子黄了,总是要随风飘落的。 最后剩下的是清心和两个女弟子,齐安把她们和阡陌带到一座破败的庵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