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情,我刻骨铭心,没齿不忘。” 阡陌哼地一声: “没齿不忘,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教你也没了。” “你不会。” 无往气息时稳时乱,嘴上却不停歇: “也不舍得,我本是带你来修习的,不成想反倒害了你,是我连累你,这下我们只能生相随死相伴,你放心,就算是死了变成魂魄,我仍会一直陪在你身侧,绝不教聚魂潭那些阴魂搅扰你。” 阡陌只觉得他刮躁: “要死你去死,我不奉陪。” 往大石边挪挪身子,探出头去暗暗看向聚魂潭。 鲵蛟身处火海之中,挣扎过后平复下来,猛地来回甩动头身,竟渐渐将口中和周遭的大火熄灭,只剩星星点点的小火苗。 而后,鲵蛟左右移动脑袋,双目转动,四下里搜寻,必是在找阡陌和无往。它慢慢抬高身子,眼见要从聚魂潭中出来。 看来这聚魂潭底的怪物不可小觑,只怕它的厉害远不止此。 阡陌瞧得心绪凝重,扫了一眼周遭,除了身前的大石,已无藏身之处。若要跑到更远的地方,势必会被鲵蛟发觉,得不偿失。 无往全没察觉,胸前的伤痛让他感到有气无力,抬起沾满黑白黏液的手,眼看手上的黏液化作缕缕黑白烟气飘走,神思也随之恍惚起来: “生不知从何而来,死又到哪里去?既有肉身,却无血色,今日我才知晓自己既不是人,也不是妖,更没有天生仙根神胎,师祖和大师兄未曾告知我是什么,若我们逃不过这一劫,至死我都对自己一无所知。” “说什么死,你死不了,我也不会死。你是你,是无往,是东鱼谷的二师兄,是人是妖是仙还是神,又有什么要紧的。” 阡陌伸出左掌置于无往胸前,右手指尖在左掌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滴到无往胸前。 无往前胸被阡陌的鲜血染红,黑白色的黏液慢慢变成通红的血色。且这血色渐渐融入无往体内。 阡陌的血带着温热自无往胸前流遍他全身。 昏沉的无往脸上渐有血色,气息顺畅起来,身上也有了力气。 无往又惊又喜,惊的是阡陌的血竟可为自己所用,喜的是阡陌如此看重自己,不惜割掌流血。 此时,无往身上虽受伤痛折磨,心里却是欢畅满足,抬手抓住阡陌左手腕: “阡陌,莫要为我伤了自己,教我心中......” 阡陌忽地反手捂住无往口鼻,递给他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紧接着,咻咻咻几声。 鲵蛟惊叫几声,没了声响。 无往愣了愣,才发觉捂住自己口鼻的正是阡陌的左掌,一股粘湿腥甜的气息自唇间传到舌尖,让他为之一振。 温热,诱人,血腥气似是唤醒无往隐藏良久的欲望,牵引着他,去贪食这无可比拟的美味。 像一只饿极的兽,找到最肥美的猎物,无往唇舌紧贴在阡陌掌心的伤口处,贪婪地吮吸着鲜血。 阡陌察觉无往的变化,厌恶地猛抽回左手,右掌同时甩在无往脸上,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此时,一个尖利的声音远远传来: “郁应大司,鲵蛟已入聚魂潭。” 阡陌和无往都是一惊,彼此对望一眼。 一个暗道:来者是谁? 一个暗答:罗刹地魔来了。 阡陌全然明白:此时出现在幽冥暗地的,除了罗刹地魔还能是谁? 两人屏住气息,僵住不动。 耳听得悉悉索索的响动越来越近,约莫有数个罗刹走到聚魂潭边停下。 其中一个道: “女君,鲵蛟突现异象,必是有外人闯入。聚魂潭乃是我幽冥禁地,没有冥王圣君的准许,罗刹绝不敢踏入此地。” 此声浑厚,乃是男子所发。 另一个声音傲慢回应: “鲵蛟可平复了?郁应。” 说话声软绵细腻,一听便是女子,想必是个女罗刹。 闻此声,阡陌不由得浑身一颤:这声音仿若从很久很久的过往里飘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又遥远的不能遥远。甚而让阡陌产生了错觉,熟悉中带着不确定的陌生。 无往望着阡陌,看她神色怪异,眉心处黑气暗涌,只当她被邪祟之气侵入,难以自控,心中担忧却无计可施。 被唤作郁应的正是先前那个男罗刹,对那女君很是恭敬: “女君